暴发户的原配重生了(528)
也不是贵东西,苗姐兴致勃勃的给侄女打电话,问她,“能不能从你婆婆那里要一小瓶子过来。”
本着多年“打秋风”的关系,孙丽芳觉得要一小壶油不是难事。
苗姐打电话的时候也高兴的很,给孙丽芳使了个眼色,得意洋洋的,“还是能用到的吧?”
“我跟你说了,他们不是坏人,亲人就是世界上最亲的人。”
哟,这话说的,孙丽芳平时都不想反驳她。
苗姐的侄女也是满口答应,“大姑说的什么事,不就是一小壶油吗?我就算家里没用,求人也给你求来。”
求人?
开着免提,孙丽芳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果不其然,苗姐的侄女开始卖惨了,“今年生意不好,下大雨,茶树被淹了四季,种子钱都没给人家呢。”
阴天外加大雨,能留下来的,根子也被雨水沤烂了。
苗姐的侄女说这么多,孙丽芳心里已经很难受了,“一听就知道是卖惨的,一壶油能值多少钱?”
说这么长时间,像是承了多大的情似的。
但是老人不一样,苗姐是农耕出来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知道种庄稼苦。
听侄女这么说,已经想象到“种了几百亩,一棵棵种下去,结果分文未收,沤烂在地的那种情境。”
坐在地头,想哭都哭不出来。
“地是租人家的,种子钱人家说不要了,当时种苗的时候人家过来帮忙,现在咱们去帮人家的。”
就当“工换工”了,农村人经常这么干。
“啊,那难了,你们要注意身体啊。”苗姐觉得侄女很难。
已经这么难了,却还要“找人去借一壶油,给你寄过来。”
心里难受,挂了电话后,苗姐眼眶酸酸的,坐在沙发上,盯着一个地方不说话。
鼻子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想哭。
孙丽芳给她递了纸巾,见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心里挂念着,抽了个空,孙丽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她问苗姐,“你不会还想着以后退休回老家吧?”
侄子侄女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了,苗姐这个“大富婆”,带着大半生积攒的积蓄回去,能有什么后果?
烦心事一大堆,想着什么,孙丽芳就说着什么了——
“我不跟你客气,有话我就直说,就当我年轻,看不懂你们老人的为人处世。”
“人都是想往安定的地方去的,你偏偏给自己找事,找麻烦,图什么呢?”
闻言,苗姐吸了吸鼻子,看着孙丽芳,还是说了一句,“你不懂。”
你们小孩子真是太幼稚了。
“应该学会包容。”这是苗姐经常说的一句话。
她觉得孙丽芳太偏激了,“你们这代人不会包容,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计较太清楚就伤感情了。”
这话,孙丽芳以前就说过,现在被提起,还是一头雾水,“我怎么就偏激了?”
“你是在吃亏,看不出来吗?”
苗姐的亲戚一直在占她的便宜——
小孩子来上海,找她拿钱买衣服鞋子,给他们住招待所,陪他们到处玩。
完事了,还得给每个小孩子包红包回去。
连吃带拿,苗姐一年能搞多少钱?
这么一搞,几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可是苗姐似乎从不在意,每次孙丽芳提起,她就说,“不要计较的那么清楚,他们因为缺钱,才会想要钱。”
“小孩子从来没出过远门,过来看我这个长辈,让他们高兴高兴就是了。”
亲亲热热的,僵着个脸算啥事?
苗姐是个大方人,孙丽芳却自觉无法做到她那么豁达。
“可能是年代不一样了,我老了,自然就要向后看,跟人置换价值。”
那金钱去置换后辈的感情,图一个亲缘维系。
“而你还年轻,想要向前看,不想被拖累,对不对?”
出乎孙丽芳意料,苗姐看的很清楚。
“我自然知道,他们图我的钱。”
可是,“不图钱,他们还能图我什么呢?”
说到这里,苗姐忽然笑了,慈祥的摸了摸怀里宝宝的头,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人还是不要活的太清醒了,糊涂点的好。”
心脏像遭了一记重锤,孙丽芳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
清醒在这里,不是一个褒义词,却更像一个中性词。
没有人教过孙丽芳这种,她一直活的很清醒。
“可能是年龄不一样,你不会拿感情去换钱,或者拿钱去换感情。”
笑了笑,苗姐抱起怀里熟睡的宝宝,站起来,留了句,“但是我会。”
可能以孙丽芳现在的年纪,还是不太能理解有人图自己的房子跟钱,这回事。
被人算计,总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