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忍住了。

毕竟他，还要脸！万一认错了，显得自己像个自说自话的白痴，挺傻逼的。

*

而在北域雪原的曼陀罗地宫里，顾折乌翻来翻去，还没有翻到和“大合欢术”相关的秘籍。

曼陀罗地宫的藏书也并不多，充其量只有齐悦的洞府里外加起来那么大，藏书在书架上也稀稀落落，放得东倒西歪。看得出这个饮梅芳主并不喜欢读书。

顾折乌走到最角落，却发现角落一个书架上所放的册子，竟然都被翻烂了。

他随手拿了两本一一打开，顿时面红耳赤。

连忙胡乱地把册子塞了回去。

他要启程去鸩戮山了，这满室的书籍恐怕一时不能尽查，于是便将它们全部存放在齐悦的储物戒指里。打算到鸩戮山慢慢看。

只留了角落的旧书没动。

正要出去藏书阁的门，却又脚步一滞。

机械地转过身，朝着角落的书架走去。

刚才让他面红耳赤的那些画着彩图，甚至翻开盯着看时那些彩图还会变成动画的不正经的册子……

他竟然还想看一看，因为刚才……没看清。

他喉头动了动。

伸出手，碰到一本的表皮，却又脸一红，缩回了手。

活像是那册子烫手似的。

他站了片刻，稳定了心神，轻轻道了句：“我……只是有些好奇……”

像是在对心底另一个鄙夷自己的声音作解释，又像是给自己打气。

他又沉声道了句：“人要学会接受，不理解的新生事物。”

他一边重新打开那让人羞臊得面红耳赤的画册，一边滚着喉结，哑声道：“大道漫漫，无际无边，我道求索之心，不可懈怠……”

末了，他出于满足好奇、探究阴阳相生的大和谐之道，又挑选了几本较为含蓄的，装进了储物戒指。

顾折乌行动力极强，下了主意，几乎是当天就开始往鸩戮山出发。

他此刻不能御剑，那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这个饮梅芳主，法器似乎是一条黑练，就缠在外袍的腰身上。

这黑练也不知道是不是饮梅芳主生前的本命法器，但饮梅既然已经死了，这法器此刻也是无主之物，任由顾折乌拿捏。

顾折乌试了试，十分用不惯。

却并没有难到他。

好在他已经筑基能够御器，便御着这条黑练，迅速往鸩戮山而去。

顾折乌出发时看见，在他刚行至天际之后，一个黑衣劲装、似乎是被称为督查使的女子，身后带了四名红衣合欢宗女修，不远不近地随后跟上了。

顾折乌唇角一勾，冷笑。心道这合欢宗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宗门，内力互相不信任，这黑衣督查使，一看便是监督饮梅的。

只不知是不是合欢宗所有十二芳主身边，都会有这么一位督查使。

不过她的存在，碍着顾折乌的眼了。顾折乌决定找机会除了她。

抵达鸩戮山合欢宗的分宫殿时，顾折乌发现，这个宫殿也叫做曼陀罗宫。

和随从随便套两句话，顾折乌就知道了，原来所有的合欢宗分宫殿，都叫做曼陀罗宫，是因为合欢宗的图腾是曼陀罗。

而只有总殿，宗主岳以柔的宫殿，才叫做群芳宫。

此时，到了的，加上他也只有三个芳主而已，且他发现，这芳主和芳主之间，也相互不和，似乎成敌对关系。彼此见了，不但连寒暄都不会，另外的两位甚至打了起来。

合欢宗主岳以柔也没到，什么大明宗的人也还没有到。

顾折乌看两个打扮和自己一模一样不男不女的黑妖怪打架十分无趣，便回了自己的被安排到的独院。

他才在寝房里待了两三个时辰，在储物戒指翻书的时候，就有红衣女修小心翼翼敲他的门：“芳主，是我，有香啊！我又来给您送食物了！”

听得食物，顾折乌开了门。

只见有香身后跟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生，有容对那小生道：“快向芳主大人请安呀！”

那小生脸一红，连忙作揖道：“芳主大人……请让小的伺候您吧……”

顾折乌捏了捏眉心：“最近吃素了。”

顾折乌以为清净了，可是没过两个时辰，又有一个不同的女修来给他送男人。

在第三次收到男人并被顾折乌轰出去后，顾折乌才意识到，拒绝是不行的，她们还是会前赴后继，你拒绝，她们只会以为是自己没搔到芳主的痒处。

顾折乌于是故意为难众人：“这些凡夫俗子，就不要带来了，最近修行瓶颈，需要一个纯阳之体才供我采/补。找不到，就不要见我了。”

有香和红衣女修们面面相觑，只觉十分为难。

纯阳之体就跟纯阴之体一样难找，这些属性，跟水火双灵根的女修一样，都属于凤毛麟角的特殊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