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爸也重生了(643)
廖春华头发染黑了,烫一脑袋羊毛卷,上身穿了件皮粉色宽松版套头的短袖上衣,带个小领口,领口那里一排金属扣子装饰,脖子上没戴金项链,文霞帮她配的珍珠项链。
珍珠项链配这件上衣比金项链漂亮。
下身穿着条奶白色阔腿裤,没穿凉鞋,穿的是绣花的小布鞋,看上去清爽又利索。
刘美青看看自己身上的花褂子、黑西裤,再看看她婆婆,越发的不自在。
骆常胜今天还特意穿了件白衬衣,一条稍微有点变形的牛仔裤,穿了双凉鞋,没穿袜子。
但扫了一眼骆常庆的穿着,不自觉就平白矮了一头。
骆常庆上身穿的也是衬衣,但他这衬衣好看,浅蓝色带黑白混搭的短横条纹,一条黑灰色带暗纹的薄料西裤,身形挺拔,气质沉稳,很有派头。
同是一个娘的生的,却仿佛是两个年代的人。
骆常胜咧嘴笑了笑,尽量语气轻松的打招呼:“哪天回来的啊?”
骆常庆拆了一盒云烟弹出一根烟递过去,笑道:“大前天。”
说完这句就没啥话聊了。
家里亲戚多,文家那边的亲戚全来了,骆常庆让骆常胜自便,他去招呼几个连襟。
别说跟骆常庆没话聊,骆常胜都不知道跟他娘说句啥好。
明明来之前酝酿好了满肚子话,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默默的缩在角落里看着骆常庆跟他几个连襟大笑着寒暄、热络的开玩笑。
要说十年前骆常庆摆出这种态度,骆常胜还会认为老二这是借了人家的钱,不客套也得客套。
可现在,他那几个姨子家的日子都是仰仗着骆常庆起来的,老二跟他们还这么亲昵,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酸。
谁都比他这个大哥亲。
骆听雨跟骆言出来挨着喊人,她的几个姨还有一众表哥表嫂都嚷嚷喊状元,闹的屋顶都要掀翻了。
骆立春一家也来了,冯亮一进来就笑着喊:“咱家的状元呢?”
骆立春也一脸喜气,家里出了个状元感觉比骆常庆当初开了厂子还让人觉得自豪。电视台那边新闻出的很快,村里几乎都知道了,谁见了她谁都问:“上电视的那个是你娘家侄女吧?了不得,你们骆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你娘家侄女是咱省的状元啊?不得了!”
“嫂子,你们骆家都这么会学习啊?当年你学习咋样?”
骆立春:……
刘美青可算找着个能跟她说话的,从角落里蹭过来,亲热地打招呼:“他姑,你咋才来呢?”
卢凤玲忙活了一圈,也没融入进骆家这边,看见冯立春来了,也过来喊姑,喊的可亲了。
东城他这个姑也挺有钱,家里的房子盖的可气派了。
“他大妗,东城家的,你们都来了?”骆立春跟他们的关系这两年不说多近,也没多远了去。
但要说还让她跟以前一样有点唯大哥家马首是瞻是不可能了。
她日子过的比哥嫂家强。
加上冯亮盯的紧,时不时给她纠正纠正思想,现在也会端架子了。
说两句好听的话可以,但实际上的好处刘美青从她这儿捞不着。
她也知道这个大嫂在背后说她巴上老二就瞧不起人了,但她家冯亮说了,她大嫂这是嫉妒,要是骆常庆肯给老大家一个眼风,他们保证贴上去,揭都揭不下来的那种。
而且,她就是有钱了,借骆常庆的风做小买卖挣来的,捏在手里实实在在,有钱真好,屁话可以忽略。
亲戚们来道贺,骆常庆只请客不收礼金。
当然,私下里贴给骆听雨的,他就不管了。
骆听雨收红包也只收实在亲戚的。
骆立春眼见着她口齿伶俐的婉拒了卢凤玲给的红包,转头就对着要给她塞红包的文兰主动撑着口袋:“二姨,装满装满。”
笑嘻嘻的跟文兰闹作一团。
骆立春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冯亮前两年说的‘有人想送还送不出去呢’这句话。
家里的宴席摆完,文霞开着车带着俩孩子和廖春华回了省城。
文喜粮老两口难得回来,看着村里相熟的邻居也很亲,打算在村里住几天再回去。
其实是邢爱燕乐意听邻居们看完新闻后上家里来夸她外孙女……
骆常庆也没回省城,津店的城中村改造开始了,齐家村就在这次拆迁之列,这趟回来的也赶巧,正好去办办手续。
好事一桩接着一桩,等骆听雨收到京大通知书的时候,胡同那边也传来了要拆迁的消息,通知各户定好了上门统计测量面积的时间,让各户在家里等着。
这两年城区里拆迁的消息连绵不断,他们这边比较靠外围,大家都以为过个十年八年也拆不着呢,没想到比市中心部分区域拆的都早,胡同里的人都高兴坏了,有几家还放了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