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爸也重生了(217)
听说他小舅给丈母娘买了收音机风扇,还打了全套的新家具, 冯亮第一个问题是:“哟, 他这是挣了多少钱啊?”
骆立春这一天下来又是眼红又是生气,还真没细琢磨这个问题, 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唉哟, 还真是, 那他挣不少啊。”
“你才反应过来啊?”冯亮‘啧’了声,头脑清晰的开始帮小舅子算,“能少的了吗?他自己不是还有饥荒呢?就打着他还完饥荒,手里有几个余钱,不留着给自己家置办却给他姥娘买这些东西,那说明手里的钱宽的没边儿了啊。”
但凡自己日子还算计着过,哪能给分了家的娘添上这些东西?
“你不想想啊小春,那家具先不说,收音机多钱?单一台风扇多钱?”冯亮吸着冷气道,“从负债累累到能给他姥娘置办这些东西,才多长时间?给他姥娘买,他自己家呢?不得置办嗨了啊。”
是啊,这才几天,他这是挣了多少钱啊?
骆立春半晌没吭声,各种情绪翻滚,说不出的嫉妒和不平。
可她也想不明白,弄点豆饼和鞋,就这么挣钱呢?
冯亮觉得他小舅可能真翻起来了,不是以前挂一屁股饥荒的时候了。
他看着媳妇儿,突然问她:“小春,我其实一直不大明白,你跟他小舅同一个娘同一个爹,按说得更亲才是,咋你姐弟俩这么水火不容呢?”
骆立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为啥这样你看不出来啊?咱不说往常,咱就拿眼巴前的事来举例吧,那天你可是亲眼看着的,我跟他家那个小老婆打仗,他是怎么对我的?冲进来给那个小老婆上前,为着这个还硬生生要了咱八十块钱。”
“同样的事如果换成我大哥,绝对、绝对不会这样做。甭管啥事,只要我跟大嫂吵吵了,大哥知道了一定站在我这边,一定向着我。”
“他小舅呢?把我脸往泥里踩啊!”
冯亮拧着眉,不再一味的附和,琢磨着道:“你俩不是一天两天,那也是积怨已久了啊,以前呢?你俩从小就这么不对付啊?”
骆立春回忆着道:“也不是,他以前也挺听话的,就是长大后开始一阵阵犯邪劲了,尤其是开始说媳妇的时候……”
又开始陈谷子烂芝麻的说了会儿骆常庆的不是,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这怨气也都是一点点小事积累起来的。
骆立春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一切都是弟弟不懂事,跟哥哥姐姐不一个心,还跟哥嫂拍桌子瞪眼。
既然跟他们不一个心,那自己肯定向着大哥那边啊。
所以往往就是,骆常庆跟哥嫂之间的矛盾,本来没她事,她知道后横插一杠子,掺和进去了。可骆常庆不按着她的想法走,对弟弟的不满也就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说到最后骆立春又提起她大哥的好:“我跟咱哥从小关系就好,从我记事起就是我大哥在带我,大哥可疼我了。以前日子不好过的时候,我们放了学出去割草拾柴火,每回都是大哥把我那份连同他那份一起背着。哦,有一回我没看见戳坑里,崴了脚,也是大哥把我背回去的。背着我,还得拖着我俩拾的柴火,那会儿饭都吃不饱,我都能觉出大哥累的腿都在哆嗦。”
说起这件事,骆立春还感动的红了眼眶,擦了把泪。
又道:“还有上学的时候,我作业不会写,又怕挨老师打,也是大哥替我做。趴在屋门前头那块红石板上,冻的手都握不住笔,一笔一划的替我写作业。”
二闺女冯招娣正在擦饭桌,听着了纳闷地小声问:“大舅咋不去屋里写呢?”
骆立春:……
冯亮在旁边知情的解释:“那会儿哪有你们现在这么好的条件啊?那会儿没安电呢,煤油限量供应都不舍得点,冬天天黑的早,屋里比外头暗。”
冯招娣心里就嘟囔,现在安了电也不让多使啊,除非冯建写作业写的晚,他们才能借着点光。
嘟囔归嘟囔,却不敢说。
倒是骆立春在旁边好笑地取笑自己大哥:“啥啊,星期天中午头上写,是他大舅那会儿朝,想不起来进屋。”
冯姗姗屋里屋外头的忙活,也听满了耳朵,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她娘,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怼了一嘴:“我大舅咋不说给你讲题呢?他替你写了,你下回还是不会啊。”
难怪她娘上了回小学也没认几个字,有时候算个数还不如她姥娘算的快。
骆立春没好气地道:“你懂啥?你大舅那会儿自己还是个学生,他咋会讲题?”
冯姗姗偷偷冲她爹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冯亮好笑地揶揄:“招娣都会给她弟弟讲题了,他大舅咋就不会给你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