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神尊不想要的朱砂痣(43)
——为了让学子们夯实基本功夫,教习会给每位学子分发一把木剑。
这把木剑便是凡品中的凡品,有些看起来还蛀了几个窟窿,用的像是半朽的陈年腐木。
木剑被学子抛定在前下方,也不会任意变化大小,只会保持着原始状态,保持着窄窄的剑身。学子们便要踏着这窄窄的剑身,踏云凌风。
如此御剑,不假借灵宝的加持,依靠的才是真本事。
至于另外一部分选择不要木剑的学子,飞行的难度则更大,双足一点,轻身直上,无依无凭,算是以灵气代替木剑。
两拨人分了两个队阵,在场地的两侧,以一个时辰为限,届时便以飞上浮岛的学子数量来决胜负。
孟香绵选的是不拿木剑的阵营。
师兄师姐们见到新加入的废柴小师妹,即便她筑基极快,却必定没那么早能飞上浮岛,因此仍丧气的很,私下与同伴咬耳朵:“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我们这边,才筑基也不选个难度小的。”
孟香绵偏偏还就听到了。她也想选个难度小的,可一来,春海并不需要她的控制,而来,逃跑的时候先召出把剑再跑,岂不是延误良机,自断生路?
只是,她也清楚,离了春海,她果然是连半点飞行的门槛都没摸着。
她不断默念教习口述的心法,甚至连起飞前的助跑都用上了,最后还是望岛兴叹,唯有和几个连续几次课都没成功飞身上天的同窗们抱头自省。
说实话,两边人数不均,木剑组还比无剑组多了两个人,但最后无剑组被剩在浮岛下的人数却是“反超”了他们,足足多了一只手的数量。
废柴归废柴,她去哪边,似乎也左右不了局面。
孟香绵溜到了山后的花海中,主峰上的花只是寻常的花,人间界随处可见,没有什么灿美的异彩。却也足够见之心喜。
同时她也对寝舍外的那些还未出芽的小花种们,有了更多的期想。若到流光花敷发盛放的时候,满眼满眼的璀璨,就像是在山洞宝库中那样,便不在世外,也如仙乡桃源。
她在花田中静心思量,参想轻身飞天的法诀。最静的时候,五感便被一下扯大,她甚至听见了花海中的那些花瓣、花茎被蹭开的声音。
很快,随着一声喵呜,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那一刻得到了验证。
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反而心无旁骛,再次一跳——灵气在身遭震荡,衣袂都隐隐在窸窣作响,身中蓄满了足可推波助澜之力,只差临空而起的一脚。
一身的灵气却在倏忽之间…泄了个干净。
像是轰然倒塌的空架子,单留一点屑花一点渣滓,令人绝望。
依旧飞不起来。
几次往复,孟香绵终于无功而返。
可当她走出花海的时候,却见到一只花狸一窜而过的身影。
正事已毕,她方是选择顺从本心,追着磨人的小花狸过去了。说不定能抱得美猫在怀,过一下手瘾。
不看不知,一看却着实一惊。树下橘猫白猫,聚了一窝,各自扒拉着一条鱼,樱桃小嘴一个个张成了血盆大口,走猫步的时候那淑女范是浑不要了。
而被这些小家伙簇拥着的,是一只鱼篓。
眼熟的不能再眼熟。
孟香绵也不是次次去印月池边都扑了空,平心而论,人虽然还没撞见过,这只鱼篓却有幸亲睹了不少次。
和程叟的那只,实在很像。
……
几乎没什么意外的,几次偷偷跑到花海练习之后,孟香绵顺道就偶遇了程叟。
原来那些遭他毒手的池鱼,当真都进了猫肚子!
程叟佝偻着腰,放下鱼篓要走。
孟香绵恰恰赶来。
一番尊师重道的礼数下来,再几句可有可无的日常寒暄。程叟很快听明白了这个蹲着猫的女弟子状似无意之间提到的,所谓要选他做专责教习的话。
他连连摆手:“老夫可教不了你什么,误人子弟,误人子弟。”
孟香绵依旧眉弯眼笑,挼了一把脾性最温顺的三花,试图缓和一下局面:“学生不会给教习添麻烦的。”
程叟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孟香绵唯恐他不光要此刻先走为上,之后都要避着自己了,只能刹住了话头。
但她惨遭师长拒之门外的消息,不知为何,还是不胫而走。
程叟倒是没休整两日,又开始了钓鱼喂猫的生涯,见到孟香绵也不避不躲。孟香绵却到底没有厚着脸皮纠缠上去。
当然不是灰心颓意。只是预备再混混脸熟,套套近乎,凭着这些小家伙的交情,才好伺机而动,再同他开口。
一连几日树下蹲点,孟香绵已然能拍得小野猫翘起尾巴,舒服得咕噜咕噜叫,有些心大的还会翻出肚皮,四脚朝天地打着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