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之后，对生前的种种就尤其怀念，尤其是万鬼窟的鬼都不是寿终正寝，而是进秘境后死的，对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留恋，就经常提起生前之事。

龙淮听得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多。

最关键的，是落吟其实也是凤族人，因而收集了很多凤族的修炼功法，对凤族的修炼体系也很熟悉，不管是神仙界的凤族，还是苍弘界的凤族，他都熟悉。

龙族祖地之所以会有适合曲宁修炼的东西，也是他因为落吟而习惯性地收集起来的。

不过落吟是用不上的，给朱雀神君提升实力，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龙淮也希望季寒渊和曲宁早点飞升回到神仙界，指点起来也是尽心尽力。

曲宁跟他聊了几天，觉得受益匪浅，半个月后，竟然入定了。

正在渡化鬼魂的季寒渊转过头来，目光微动。

龙淮看了过去，就见他脸上带着笑，温和道：“多谢龙道友对阿宁的指点。”

“季道友客气了，两位救了我，我如今也不过是稍稍回报一点恩情罢了。”龙淮淡淡道。

季寒渊渡化完一只鬼魂，暂停了渡化，道：“虽说我们救了龙道友，但也从龙道友处得到了很多，若不是龙道友相助，我和阿宁想要达到今天的境界，不知要多花费多少时日。”

他顿了顿，还是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口：“龙道友，陶航背后之人应该知道你是身怀天生领域，却没有动你的领域，你觉得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倒不是怀疑龙淮，是真觉得奇怪。

按龙淮的说法，陶航本身实力只是普通的小神，却能从渊籍的镇压法阵中逃走，就说明他背后之人的实力不弱于渊籍。

从对方的种种算计来看，那人实力应该是跟渊籍持平，或者稍差一点。

渊籍是三十三重天神力最强的神，那陶航背后之人的对手应该也没几个。

也就是说，那人要对付渊籍不容易，但对付神君应该不是难事。

就算曲宁的灵魂跟他的灵魂相互刻下的烙印，那人要杀，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么恨他，那在神仙域就可以对曲宁出手，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

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尽然。

本来季寒渊觉得设计大家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是他的仇人，但在路上跟龙淮聊过后，他越想越觉得，陶航或许是真的恨他，但他背后的人的行为，就很令人迷惑了。

龙淮也觉得很奇怪，想了想，道：“我也不知为何，或许他们只是想削弱我们的力量，而并不想杀了我们？”

对天生领域者而言，领域是他们的半条命，领域没了，半条命就没了。

若是真想杀他，其实毁去他的领域，会比镇压更有效。

季寒渊叹了口气：“罢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我们还是先着手眼前吧。”

这里的鬼魂也太多了，若是不争分夺秒，怕是二十年也未必能渡化完。

十九年后。

季寒渊看着最后一只鬼魂没入轮回，长出了口气。

“可算是结束了。”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曲宁立即递过去一碟桃酥和一杯灵茶，道：“哥哥，先吃点东西。”

厨艺这种东西，哪怕没有天赋，只要费点心思，要学会也不难，就是味道可能比有天赋的厨师差一些罢了。

这些年曲宁见季寒渊渡化鬼魂辛苦，就跟龙淮学了做饭，尽管如今他们已经辟谷，不需要吃饭也可以，但他还是想让季寒渊吃点好的。

如今他的厨艺算不上好，起码比起季寒渊和龙淮是有差距的，但也很不错了。

而对季寒渊来说，自家伴侣做的吃食是有美味加成的，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让曲宁十分有成就感。

季寒渊眨了眨眼，道：“我这才忙完，阿宁就变心了吗？”

曲宁瞪了他一眼，拿了块桃酥递到他嘴边，道：“吃吧。”

季寒渊道：“是不是有点敷衍？”

曲宁直接把桃酥塞他嘴里了，看着季寒渊委屈的表情，红着脸，无奈地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季寒渊失笑，他的阿宁，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他也不再逗他，乖乖把桃酥吃了，灵茶也喝了几杯。

不得不说，吃东西是件很美好的事，尤其是这些东西还是自家伴侣精心准备的，就更美好了。

一碟桃酥几杯灵茶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曲宁看着他吃完，随后问：“哥哥，我们现在就离开吗？”

虽然现在万鬼窟已经没有鬼魂了，但看起来还是很阴森，呆着难免有些不舒服，之前是没办法，但现在能离开了。

而且，鬼魂被渡化后，支撑秘境阵法的能量就没了，这秘境也快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