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每天都在想逃婚(14)
慕千里霎时激动的热泪盈眶,正要起身冲出去,给他这位患难见真情的好兄弟一个熊抱,谁知刚跑到门口,便又是一盆水“哗”的一下泼过来,将他整个人重新泼倒在地上。“哗啦啦”身后堆着的杂草也不合时宜的掉落下来,将慕千里整个人都掩藏在杂草堆里,周围的酣睡的猪也因此受了惊,在猪圈里上蹿下跳,将地上的脏水污泥通通沾到了慕千里脸上。
而端着木盆的顾拾白被这一幕吓得立刻僵愣在门口,缓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望着慕千里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阿……阿……小,小王爷,你没事吧?”
“滚!”沉静的夜色下,寂静的猪棚里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吼叫。
杨悠云坐在营帐里缝补着过年要穿的新衣,时不时看向营帐外,天色已经暗沉,她的夫君顾覆霖却还没有回来,虽说有楚生瑛和几个将士跟着,可杨悠云始终不放心,这厢担忧的连手里的针线活都无法坐下去,放下来,走到门口,掀开半截帘子,向远处深浓的夜色中眺望着。
但眼前漆黑一片,不见来路,杨悠云便只能细致的听着,听那远方是否有离人归来的马蹄声。渐渐的,寂静成了习惯,突然而来的马蹄声便成了空谷幽香,飘飘渺渺的,似乎笼在一层似有似无的海市蜃楼中,听不真切。
直到一团明火宛若夜星般突然出现在杨悠云眼前,杨悠云方才确信,刚才听到的声音并非错觉,而是有人披星戴月,趁夜而来。
那人骑马到跟前,杨悠云提着门口的纱罩灯迎上去,灯光下,只见那人身穿玄甲,墨色的里衣在灯火下流窜着细微光华,身形纤长却又干练,一看便是习武之人。那人翻下马转过身来,杨悠云定睛一看,正是军中的通信使萧臣忠。
萧臣忠转过身,来不及耽搁,便立即向杨悠云双拳相握禀告道:“夫人,将军在乌雨镇读完南王的信便晕倒了,这会儿还在镇中修养,恐明日才能回来,害怕夫人忧心,便先派我回来向夫人禀报一声。”
“你说将军晕倒了?”杨悠云微微一讶,但很快抓住了萧臣忠话里的重点,惊疑道:“南王他没有死?”
“害,不仅没死!”萧臣忠说着,也开始心疼他们的将军,拍了下手无奈道:“还写了一封信来羞辱将军。”
杨悠云这会儿完全放下心来,听完萧臣忠的这句话,又在脑海中将顾覆霖被气晕的场面肖想了一下,忍不住轻笑出声,无语道:“我知道了,萧信使路途奔波了,就先回营帐休息吧。”
萧臣忠这来来往往确实累的很,道了句是,便牵着马离去了。杨悠云在心里将他夫君的行为好好偷笑了一番,转身走回到营帐前,正要掀帘子进去,便见顾拾白扶着慕千里从远处走过来。
杨悠云因此停下,在门前等了他们一会儿,待他们走近些,便迫不及待的向慕千里开口说道:“阿千,你的父王有消息了,他没有死。”说完,迎上前去,欲要把手搭在慕千里头上摸一摸,才见慕千里浑身湿透,躲在顾拾白的臂弯里瑟瑟发抖。听到他父王的消息,又立刻激动的冲出来,凑到杨悠云面前,仰头殷切的问:“真的吗?我父王他还活着?!”
杨悠云这会儿可没功夫回答慕千里的话,她看见慕千里浑身湿透,便立即心焦起来,迅速蹲下身将慕千里拉拢到怀里,一边嘘寒问暖,一边向顾拾白责问道:“阿千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了?”
“我,我没事……阿嚏!”躲在杨悠云怀里的慕千里一边说着,一边张嘴打了个喷嚏,揉着通红的鼻子,向杨悠云追问道:“杨夫人,我父王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你先随我进去,我一会儿再细细给你说。”杨悠云说完,便急忙抱起慕千里进到营帐,将慕千里放在榻上,用几床被褥捂着,转头向顾拾白吩咐:“阿白,去伙房烧些热水来。”
“哦好。”顾拾白拿起木盆急冲冲的跑出去了,慕千里躲在被子里发着抖,却还抑不住心里的激动,向杨悠云追问:“杨夫人,我父亲他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没事了。”杨悠云肯定道,在心里腹诽一句:不仅没事,还专门写信来,将自己的死对头气了一道。真不知道,受尽屈辱的顾覆霖顾将军明日回来,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赌气要掀陈柄的坟。
“母亲,水来了。”顾覆霖将满满一盆热水摇摇晃晃的递到他母亲手中,又转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慕千里,道歉:“阿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一猜就是你干的。”杨悠云将毛巾浸在热水里,听到这话,回头怨道:“好好和我说说,阿千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