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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宁稚煜做了一个沉珂的梦。

梦中的他在一片黑暗中奔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他很累，他想停下来，但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告诉他，跑，必须跑，小煜儿，你必须跑。

可是四周太黑了，除了黑就是黑，他甚至看不到自己的月退，只能埋着头不停地往前跑。

终于，他看到前方有一道微弱的光芒，虽然很小很小，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了，但是，他确信他看见了。

他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朝着那唯一的光，跑啊，跑啊。

已经记不清到底跑了多久，终于，那道光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跑到眼前了，他才发现，呀，原来那是一个小光球。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触上了光球，下一秒，光球像个气球一样炸了开来，耀眼的光芒将他整个人都罩了进去。

……

“呼。”

宁稚煜猛地睁开眼。

但还未看清眼前的景象，刺目的亮光又让他本能地再次闭上了眼。

“醒了！”

一道有些激动的陌生男声清晰地传入宁稚煜的耳中。

什么醒了？是说我么？

宁稚煜觉得自己的思绪非常的混乱，脑中一片混沌，就好像有一层朦胧的白雾弥漫在他的脑海里，怎么拨也拨不开。

“醒了？”另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几秒后，那个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宁稚煜听到那个轻柔的声音离自己近了许多，“哪里醒了？这不是还昏迷着？”

“他刚真的睁开过眼睛！”刚刚嚷嚷着“醒了”的那个嗓音反驳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甚至出现了破音。

他怎么了？他在哪？这些人是谁？

一连串的问号从宁稚煜的心中浮现，当他努力想要去回忆自己断片前的记忆时，脑仁就开始一刺一刺地疼，他紧咬着牙关，想要睁开眼，但刚还能睁开的眼睛这会儿却跟糊上了胶水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正当宁稚煜心里开始惊慌失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将他安抚了下来。

“小煜，听得见么？”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酥痒的热气吹在宁稚煜的耳朵旁。

是陆灏！

宁稚煜一个激动，糊住的眼皮终于分了开来。

光线依旧有些刺眼，宁稚煜微蹙着眉，眨了几次眼，几秒之后，模糊的视线终于恢复了清晰。

入目的，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几簇略长的刘海盖在了浓密的剑眉上，饱满的额头若隐若现，眉骨下，一双深邃的黑眸中倒映出自己小小的身影。

“你感……”

“闪开闪开，你又不是医生，杵这儿干嘛，快让开。”

陆灏刚开口说了两个字，身后窜上来一个身影硬是挤进了他身前。

看着对方身上的白大褂，陆灏忍了忍，还是退后了一步。

“哈啰，小煜，你好呀，我是你的主治医生，陆言，”病人清醒，又抢了碍眼家伙的风头成功霸占C位，陆言笑得格外甜美。

见宁稚煜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陆言放慢语速询问道，“来，看着我，告诉我，现在感觉怎么样？耳朵能听清么？眼睛能看见么？”

宁稚煜的脑子依旧很混乱，但他精准地抓到了“医生”两个字，而且陆灏就在旁边，他莫名觉得很安心。

“嗯。”宁稚煜轻轻地应了声。

“都可以是吗？很好，”此时的陆言非常地耐心，“下一个问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比如，头疼不疼？”

“嗯。”宁稚煜继续应道。

这一声“嗯”成功让陆言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但他很快再次挂上了笑容，声音也放得更温柔了一些，“怎么个疼法？是一刺一刺的，还是像被刀绞似得一整片都疼？”

“刺。”因为头疼，吐字的发音宁稚煜回答的有些艰难。

听到这个答案，陆言微微松了口气，刺疼，说明问题并不大。

“好的，那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手疼吗？脚呢？肚子？”陆言边问边瞥了眼床头监控的机器，数据一切正常，心里越加安定了些。

宁稚煜感受了一下，答道，“没。”

“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现在你先休息一下，好吗？”陆言替宁稚煜掖了掖被子。

这一次宁稚煜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他微侧过脑袋，视线成功锁定住了陆灏的身影。

陆灏见状一挥手将陆言赶到了一边，自己站到了床边，“怎么了？”

“这，是哪？”宁稚煜有些费力地开口，一下子说三个字让他有些吃力，说完，额角就沁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