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宝宝是大家的(99)
心里面害怕到呼吸急促,表面上装的很强势。他听他大爷说,越是凶兽,越不能怂。怂了就死定了,不怂还能让凶兽知道它扑过来会两败俱伤,这样它才会心有顾忌不敢轻易扑过来,说不定会转头离开。要撑住一口气,让凶兽先转身,绝对不能先转身露出后背。
在包富预想的结果里,要么黑狗扑过来,要么黑狗离开。
半耳一个都不选,它慢悠悠地趴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包富就这么站在原地一个小时,大腿根都结痂流血了。
不是他不动,他慢慢地向后挪,这只黑狗也慢慢地向前挪,他和黑狗之间的距离始终一米,一个能让黑狗瞬间咬断他脖子的距离。
他从小好吃懒做,受不了上学的苦早早辍学在家,受不了打工的苦从城里回到老家,这些年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糊弄一口吃的。他没有偷瘾,也从不偷超过一百块钱的东西,他受不了坐牢的苦。他兜里时刻揣着两百块钱,被抓到时立刻双倍归还。
不到一百块钱东西也不值当的报警,他这些年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下来了,没留一次案底。
这一次,他栽了。
跟狗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他平日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站一个小时已经是他二十三年来第一次站这么久了。他快要站不住了,现在让他跑他也跑不动,两腿酸胀僵硬。
年年像初生的小鸭子,小屁股一左一右地摇晃着跑向院子,火火在后面跟着,手上拖着一个大包,里面装着奶粉和水。
包富听见了脚步声,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让他欢喜了,他喜极而泣,不敢扭脖子去看来人,眼睛盯着黑狗,带着哭腔求救。
年年一屁股坐到半耳的旁边,仰头看着他。
火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看不见包富似地坐到年年的另一边。
“@#%#&@”
[火火哥哥看,这个大哥哥和半耳在玩一动不动木头人。]
“他腿上受伤了。”
火火看着包富的大腿根。
年年眨眨眼,突然站了起来。
“@#%@”
[火火哥哥在这里休息,年年给火火哥哥拿箱子,年年跑的快!]
十分钟后,包富终于躺下了,他躺在地上无声流泪。
半耳含着他的脖子,他发出一点声音,它就威胁地磨一磨牙齿。
年年坐在他的肚子上抱着一个大奶瓶惬意地喝奶。
火火扒掉了他的裤子,用酒精擦他的大腿根,再用新学的缝合手法给他并不需要缝合的伤口进行缝合。
包富的泪,浸湿了头发,湿润了土地。
他觉得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破布娃娃,被狗叼、被重物压、被缝针。
他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呀,他偷东西的时候也顺便帮忙剥了蒜呀,好几家去干活把孩子锁在家里,他还帮忙看了一会孩子。仔细算,他做过的好事也不少呀。他不算个好人,起码功过相抵吧。为什么让他现在受这个罪?
从小他怕苦怕累,为了不打针不喝药,他冷了就穿衣服,热了就脱衣服,时不时地喝两口热水,不抽烟不喝酒,能不熬夜就不熬夜,能按时吃饭就按时吃饭,危险的地方不靠近,危险的事情不去做。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除了去小门诊打疫苗,他一次医院都没去过。
古有关公刮骨疗毒,今有他包富无麻醉缝合。
他不是关公啊!他怕疼啊!
来个人吧,别再让他身心受害了。他发誓,他以后一定做个好人!不偷不抢,日行一善!
伤口缝合的很整齐,火火满意地缠上纱布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年年,半耳,缝好了,不怕他动了。”
半耳松开包富的脖子,再叼着年年的连体裤把她从包富的肚子上拖下来。
包富肚子一轻,感觉自己被阎王压着去地狱转了一圈后重归阳间了。
“救命啊!!!”
夏清雨听到声音跑了过来,看着被扒了裤子躺在地上的包富,再看看被半耳拖着的年年以及整理急救箱的火火。
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夏清雨没忙着扶包富起来,他们家年年和火火再不对,这人也是擅闯进来的。夏清雨让半耳看着他不许他动,他掉出监控看一看需要不需要报警。
看完了监控,夏清雨一言难尽地看着包富,“我们家宝宝都放了你,你不跑还喊什么救命。”
包富哭的像个孩子,“我残废了,我的两条腿没有知觉了,我站不起来了。”
夏清雨习得年恬的气人精髓,“你在厕所蹲久了,你的两条腿还会有知觉吗?”
包富哽咽,“我没事?”
夏清雨:“蹲久了,猛地站起来,你说你的腿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