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走到太太那边，俯身亲吻太太。

手开始变得不安分。

孔太太知道丈夫的意思，嘤咛道：“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呢，不能动。”

“没关系……”

“不行……”孔太太笑着去推孔肆程，“你这是伤筋动骨，要好好休养。”

“我这就是休养。”

——

杨祖琦与孔隽在码头上待了两天。

虽说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但行动总是十分不自由。

老杆儿十分防范地让人看着他们。

杨祖琦知道，自己若不「解」了那个魔咒，老杆儿是不放心让他们走的。

可是如果告诉老杆儿「解」了那个魔咒，老杆儿随时有可能对他们下手。

所以杨祖琦与孔隽商量之下，决定去跟老杆儿谈条件。

这一天，杨祖琦和孔隽去老杆儿家的宅子里拜见老杆儿。

进了宅子，看见老杆儿正躺在一张竹椅上晒太阳。

杨祖琦一见老杆儿穿的那身衣服，心里「咯噔」一下。

而后猛然心跳加速。

老杆儿身上穿的那身衣服！

那套黑色唐装！

那不正是作为掌灵人老杆儿每天穿在身上的吗？

孔隽也发现了这一点。

“孔哥……”杨祖琦喃喃叫道，“这身衣服。”

两人在刚进入院子时停下步子，互相看了一眼。

“他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死的。”孔隽小声说。

杨祖琦缓缓点头。

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再仔细回想在骨灰堂里，老杆儿的生卒年龄。

她轻声对孔隽说道：“孔哥，老杆儿的死期到了。”

虽然知道人都会死。

虽然知道老杆儿的确是在这个年纪死的。

但杨祖琦无法不感到悲伤。

孔隽轻叹一声，问：“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杨祖琦顿觉心酸：“我没问过。”

杨祖琦有些后悔。

她问过很多人他们是怎么死的。

谈论自己的死亡经历，这是骨灰堂里长盛不衰的话题。

但是，没人知道老杆儿是怎么死的。

老杆儿也从来没对人说过。

杨祖琦很想问，能不能阻止老杆儿的死。

但她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她不可能阻止所有人的死亡。

她更不能将未来的世界改的面目全非。

而且，以老杆儿的暴虐脾气，恐怕早已得罪了不少人。

即便躲过了今天一劫。

也许躲不过明天的。

第201章 这件衣服不够帅

跟他们一同前来的胡查理跟上来，笑着问道：

“怎么不走啊……”然后，胡查理扯着嗓子朝院子里叫道，“干爹，你看，神仙来看你了！”

老杆儿一下被惊醒了，开口骂道：“你这兔崽子，想把我吓死是不是！”

胡查理笑嘻嘻地跑上去，又是捶肩又是捏腿，很快把老杆儿哄好了。

杨祖琦与孔隽走了过去。

老杆儿仍然悠闲自得地躺着。

但是说话的语气已经极尽柔和：“二位有何贵干？”

杨祖琦强迫自己忘掉老杆儿死期将至的事实，笑了笑，道：

“特地来看望杆爷。”

老杆儿呵呵冷笑，端起茶壶，抿了口茶。

而后坐起身来，道：“莫不是，又来给我变戏法的吧？”

杨祖琦连忙摇头：“不，只要我安然无恙，那个魔咒就不会显灵。”

老杆儿松了口气。

他虽表面装的镇定，但打心眼里，还是很忌惮这个女人。

说话间，胡查理已经为二人搬来椅子，家里的老妈子也送上热茶……

杨祖琦坐下，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放到老杆儿的衣服上。

她说：“杆爷，我们已经在码头上打扰多日，实在不好意思再做叨扰。”

这个时候，换成孔隽开口了。

他又拿出那天在舞厅时的演技，用他沉稳低缓、张弛有度的声音说道：

“我们是来跟杆爷辞行的。”

眼下的孔隽，端然坐在椅子上。

神态放松，目空一切。

俨然是高不可攀的江湖大佬。

跟那晚那个喝醉酒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老杆儿听他们一唱一和，问道：“你们要走？”

“对。”孔隽以毋庸置疑的语气回答。

老杆儿一下被这两人的气势给震到了。

听说他们要走，既不敢挽留，又不甘心让他们离开。

老杆儿头一次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这个，我主要怕，怕没了我的保护，你们会不安全。”

杨祖琦盯着老杆儿，露出狡黠的笑：“杆爷，你觉得，凭我们，会不安全吗？”

老杆儿立马道：“那当然不会。”

“你要是担心我背着你再做戏法，你大可以放心，我杨玛丽也是说一不二的人，不会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