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我后他们都追悔莫及(27)
临走前,她含泪求旋哥帮忙照顾儿子,教他一点足以保命立身的技能。
旋哥答应了。
可惜他没做到。
后来一次任务,和安全局起了冲突,他们实力不及安全局,便派人去协商。
说是协商,其实就是妥协。
安全局除了讨地盘之外,额外提了条件——以医疗资源应该更好地为公众效力的理由,要走了顾折念的儿子,祁寅。
旋哥觉得扯淡,祁寅虽然是顾折念的儿子,但年纪尚幼,哪里值得安全局兴师动众地单列个“医疗资源”的条件。
他一个人做不了主,闹了半天,甚至想过带祁寅逃跑。
后来旋哥就被迷晕了,醒来听说祁寅是自愿跟着安全局走的。他在顾折念坟前坐了一天,觉得对不起她,日子还得过,但这件事始终是他过不去的良心。所以他在贪狼解散定居之后,独自出了村子,一个人南下停停走走,想要找到祁寅。
陈舟和深深地蹙起了眉。
旋哥所说的安全局和雇佣兵的谈判,那年他正好八岁,是他记忆里最模糊的一年。
听陈维生说,他在七岁那年遭到了绑架,脑子受了伤,忘了很多东西,所以休养了一年。陈舟和一直很很信任老陈,但这件事的说辞,他一直心底存疑。
首先,他并没有忘记很多东西,他的记忆很好,除了绑架时据说被迷晕了所以记不清楚事以外,他连三岁打鸟被陈维生揍了都记得——虽然老陈说他这是天生的小心眼。
其次,他真正忘记的,反而是绑架被救出来后的,也就是八岁那年的记忆,隐约只记得自己不停的呕吐,来往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那段时间,老陈忙着照顾他和安排母亲的丧事,心力交瘁,安全局很多事情的决定权,老陈并不关心。
老陈到底瞒了他什么……
“该交代的我都说了,该兑现你的承诺了。”旋哥明显兴致不高,脸上的横肉抽搐,一副凶样。
陈舟和瞥他一眼,拔出匕首走过去,随意地用酒精擦了擦,说句“忍着点”,就撩起裤腿给他刮肉正骨。
骨头断了,只能先固定住。
旋哥疼一脑门汗,拼了老命才不至于嗷嗷直叫,他不敢置信地看看谢瑰,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陈舟和。
你他吗刚才对那个病号不是这个态度啊?!
小小年纪还有两幅面孔呢?!
处理完旋哥的伤口,陈舟和又退回谢瑰身边。
他的状态不算好,但已经能睁眼说两句话了。
陈舟和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度在退,他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谢瑰恍惚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时候,醒来是陈舟和的脸,他正抬着水瓶给自己喂水。
陈舟和一只手悬在谢瑰的下巴边上,像照顾孩子,两瓶水基本都是谢瑰在喝,陈舟和的嘴唇泛白开裂。
谢瑰扭了扭头,示意够了。
“清醒点了?”陈舟和眨了眨眼,眼底全是血丝,“吃点东西?”
还剩三包压缩饼干。
旁边那伙人人数大概七八个,昨天给他们的五包压缩饼干根本不够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舟和拿饼干的时候是背对他们的。
蓝格子衬衫一直盯着他们,眼神阴鸷,分明记恨上了陈舟和夺他匕首羞辱他的事。
“你们在干什么?”他喊道。
本来他们没注意到陈舟和和谢瑰的动静,闻言,齐刷刷看过去。
“你们嘴上说只有那么多,背地里却偷偷留一手?”蓝格子衬衫嘲讽,“安全局的孬种合作就这幅态度?”
空气弥漫着死寂,他们已经忍受了很久的饥饿。
尽管他们理智上知道换成自己也会有一样的选择,陈舟和的做法已经算是拿出了最大诚意,但被欲望控制的头脑,阻止不了他们的行为。
陈舟和抽出匕首,嘲弄地说:“我确实说了我只有五包饼干,但我并没有说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是这个数,你们只要分配得当,就不会饿死,至少能撑到救援。全给了你们,我们就不用活了吗?”
那边只是短暂的沉默,不知道谁先说的“抢”字,像被点醒了某种情绪,再抬眼,看向陈舟和的目光皆透着凶煞。
陈舟和抽出匕首转了转。
双方都没来得及动手,僵持了十分钟左右,洞内突然猛烈地晃动了一下。
“什么情况?!”蓝格子衬衫惊慌,随即惊喜,“救援来了吗?”
不可能,不会是安全局的救援。
陈舟和迅速做出判断,这样程度的晃动分明就是有人在洞顶开炸了!安全局即使要开洞救人,顾及大家的性命,也会选择更温和的方式。
怕是灭口的来了……
电光火石间,洞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