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94)
谢倦的屁股刚挨上一块平整的岩石,得以放松与喘息。谁知下一刻,远处较为灰郁的天际边闷透出几声不算大的春雷之声。
山里天气多变,灰色的部分很块蔓延至他们的头顶,天空变了嘴脸,明明还是白昼,转眼就昏暗宛若暮时。气温也骤然下降,变得清凉起来。
贺北眉头一凑,语气烦躁:“要下雨了。”
他跳上一块边缘的岩石,向下张望着。
“师兄,我怎么瞅着不远处好像有烟火气,兴许是有人家住在那里,不如我们坚持再走一会儿,万一待会雨下大了,我们还有个避雨的地方。”
谢倦应着:“好。”实际上他腿脚有些发软。
师兄弟二人又匆匆走了一小节路,雨便星星点点洒了下来,还好不算大,但土和着雨水变成淤泥,路终究还是变得难走一些。
“师兄,我背你。舍不得你湿了鞋袜。”
贺北心思明亮,他走到谢倦身前,半蹲下身子,示意谢倦上他背来。
“我自己会走。”
谢倦果断拒绝,被师弟背着走路总觉得自己有失颜面,再者,他有那么娇气吗?
贺北坚持姿势不变:“师兄,小时候你经常背我上山下山的,如今换我背你也没什么吧。师兄也该享享福,让师弟多伺候伺候你。”
谢倦喉头一哽,贺北话说的没错。他听起来总觉得变味。
“不必了。”谢倦义正言辞地拒绝,快步走到了贺北的面前。
少时,谢倦的腰就被比他还固执的人揽起,双脚蓦然离地,整个人都陷进对方的温热怀抱,身姿摇晃不稳间,手不自主地就攀上他的脖颈,脸面紧跟着一烫。
谢倦有些生气:“放我下来。”
贺北在谢倦脸前轻笑道:“师兄,这样走快一些。”
谢倦依然觉得被师弟抱着有些丢脸,在贺北怀里挣扎着:“不用。我说不用,你听不懂是么?贺寒川,你怎么总是强人所难?”
贺北的语气柔和几分,带着哄人的架势:“师兄,别乱动,再乱动我该摔倒了,到时候咱两个一起滚到泥里可真就闹笑话了。师兄,我心疼你,你就让我好好抱着,你正好恢复恢复体力,万一镜花宫的人追上来了呢,我们再四条腿跑也不迟。”
“你总有那么多道理。”谢倦瞪了贺北一眼,纵使无奈,他却不再去挣脱贺北的怀抱。也许是他在意的太多,小时候心疼贺北上不动山,背着他一个石阶一个石阶登着,和贺北现在抱他一个道理。
谢倦认为,在他的矛盾情绪里,最终不理智又战胜了理智。
雨越下越密,贺北和谢倦浑身已经湿透了,好在前方真的如同贺北所说,稀疏错落着几户人家。
贺北抱着谢倦飞步踏在泥泞之中,贺北的下半身已经尘泥斑斑,却不曾让谢倦的衣衫上沾半点污迹。
“好了,放我下来。”眼看已经到了有人迹的地方,谢倦便不好意思再让贺北抱着。
贺北未曾言语,未曾松手,而是走过那些泥泞不堪的地方,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才把谢倦安稳放下。
谢倦瞧着脚下踏着的青石砖被雨浸润的清亮,心中暖涩。贺北看似粗心大意,对待他好像却是细枝末节都要顾及到。
贺北轻叩几下铜臭斑斑的门环,不一会儿,有人前来开门。
斑驳的木门被徐徐打开,弹出一颗头来,模样娇憨的小姑娘睁着一双清亮的圆眸打量着贺北与谢倦。紧接着,从门里又传来一阵严厉的男声:“红豆,不是说过有人敲门你不准开门么?”
小姑娘的头被一只粗粝宽大的手掌按回去。年轻男子透过门缝警惕地看了贺北一眼,语气带着凶意:“何人?何事?”
贺北语气亲切:“大哥,山中天气突变,我们兄弟三人想暂时借你家避避雨,可否方便一下?”
怎么说呢,贺北再装出一副和善的姿态,过于明艳的模样与那一双诡秘的异色瞳仁总会给人以不同寻常的感觉。
男子言语依然锋利,气势逼人:“避雨?你们是做什么的,来春雷山又做什么?”
“大哥,我们也不想骗你,你看我们这狼狈模样就知道我们是逃到此处的......”
贺北前半句刚说完,男子就要把门闭上,结果被贺北一手把住门缝,男子硬是没把门给合上。
“逃命?快滚,别连累我们。”男子使出全部的劲儿去关门,手背上青筋爆起,脸色涨红,与贺北僵持一番后,楞是没关住。
“草。”男子怒骂一声,心想,这小白脸怎么这么大劲儿?他可是村里劲儿最大的,能一拳打昏一头牛。
贺北脸上依然挂着笑,好声好气说着:“大哥行行好,我们三人对此地不熟,不会让大哥白收留我们的。”说着低头从自己的靴子上生生扣下一块用来装饰的碧玉“大哥,这玉水头不错,能换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