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84)
“你说你做什么都愿意?”
“那你愿意嫁给本座吗?本座缺一个枕边人。”漾绝的话已经无法再刺激到贺北的情绪,如果漾绝此时让他给他舔干净鞋底的脏他也会答应。
贺北含血的唇轻启:“我愿意。”冷风迎面吹来,模糊他的泪眼。
“乖。”漾绝又摸摸贺北的头。
驯服一头狼崽需要时间,漾绝并不急切。
漾绝松开手里的锁链,谢倦终于得以喘息,从死亡的边缘捡回一条命来。
贺北伸手拽拽漾绝的裙边,抬眸望他,那双异色瞳仁闪着极致破碎的光,含着恨意,但说话的口吻是接近乞求的:“可以放了他们了么?”
“可以不过,先叫本座一声相公,本座听听。”漾绝捏起贺北的下巴,要他不得不直视自己的眼睛。
贺北闭上眼睛,他看着漾绝那双妖异赤瞳只觉得反胃恶心:“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快叫,本座迫不及待想听。”
漾绝低下头,将脸凑近到贺北面前,两人呼吸交融,鼻尖都要碰到一起时——漾绝的双眸一瞪,脸上再次浮现一抹异色。
有鲜血从后颈顺着凉丝丝地流下,滴落在贺北的脸颊之上,贺北望着他,摸着食指上的铜戒,血迹斑驳的脸上终于浮起一抹决绝的笑意。他朝漾绝脸上狠狠“呸”了一口,漾绝那张脸黑沉下去即将发作,气势阴暗到似是有狂烈的风雨欲要席卷而来......
漾绝朝后颈一摸,摸到一根插进血肉里的纤细银针。
他回眸一看,身后的凤语树花枝间飞出十几扑哧着银翼的机甲小鸟。他用内力漩起一阵风涡,将这些银翼鸟一卷,在半空中直接震成了粉末。
他后颈中招的银针就是这些银翼鸟其中一只所放出的。不管怎么说,贺北是又惹到他了,让他觉得又气又好笑。他抬手扇了贺北一巴掌,骂道:“和本座玩阴的,几只破小鸟就想伤我?真是天真又愚蠢。”
贺北的半边脸被扇的没了知觉,微微肿起,口腔之中血腥蔓延。
下一刻,漾绝的身躯一怔,脸色惊变,他未曾想到这银针居然有毒,他的内力霎时变得紊乱,在体内疯狂流窜起来。
这毒在他体内蔓延的极快,他的胸口猛然一痛,吐一口污血来。这毒可不像寻常的毒。以他的境界,普通的毒物根本奈何不了他,没想到他堂堂镜花宫宫主,竟被这毛头小子暗算一笔。
贺北对剑道属于自暴自弃,他喜爱钻研傀儡之道。贺岸将白子赐给他之后,他利用白子练成千魂决的雏形功法——魂兮归。
全部身家之前都拿去买了魂丝,剩下的钱不多,只能买到一些做傀儡的边角料,他精心利用这些边角料,制成小鸟形态,将它们的翅膀涂上银白色能发光的特殊染料,他简单称之为银翼鸟。
他儿时对娘亲最记忆犹新的便是娘亲说人死后,会长出翅膀变成小鸟,飞向无际天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再也无需在乎世间的条条框框。
贺北只要扭动食指上的铜戒,魂丝连接的十几只银翼鸟便会从暗处挥动着木翅徐徐飞来,震翅时,鸟身连接鸟翅间的铜齿链因为涩旧,相撞时会发出清脆耵聍的响声,似是银翼鸟鲜活了一般,轻盈唯美,空灵隽妙。
之前所有人见到银翼鸟,只觉得是一堆好看又没什么用的玩意儿。
只有谢倦当这些东西是有生命的,练剑时候不小心用剑气震坏一只,他都会小心翼翼把它被震落的翅膀捡起来,与贺北道歉,请贺北修好,他知道这些东西是贺北的心血。所有人嘲笑贺北要转行当“木匠”时,只有谢倦夸他聪明手巧,做的这些东西都很有意思,还提议若稍加改造,也可以成为伤人利器。
之后贺北潜心研究,在这些银翼鸟的翅膀里藏了一些带毒的暗针。
此时,徐棠带着庄外的救援杀了进来。
一时间,场面再次混乱起来。
漾绝内力一使,隔空用一根铁链将贺北捆绑起来,把贺北控制身边一两米远的地方。又派了四名宫内九品高手,将贺北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空隙。
贺北静默跪在原地,紧闭双目,他开始疯狂汲取起白子的力量,他知道这样相当于饮鸩止渴,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祁年被几位高手拼死救到阵营之中,暂且安全,但是谢倦与贺北离得漾绝太过于近,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徐棠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他带领几位七品高手,目标直冲贺北。
贺北身上有白子,更何况他的爹还奋战在前线,无论如何贺北都是最重要的那个。徐棠当时的想法只有一个,拼死也要救回贺北!至于谢倦,只能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