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307)

作者:晚星雀

这块南南烛玉本为一体,却被她在来芜疆之间,便分为两块,细细雕上凤语花纹以及二人的小字,分别赠于二人。

“你们二人是为师看着长大的。过去常常在想,寒川这般跳脱的性子就适合找一个稳落一些的人来镇住他。而拂衣这般稳落的性子身边最好有一个爱说爱笑爱闹的人。结果恰好吻合我的想法,但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方式。不过这样也好,你们二人注定密不可分。如今结发为夫妻,要互相扶持、互相珍惜对方,同享福、共患难......”静莲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最后问了一句:“不过你们二人相看这么久,确定没有生厌,要是为师,腻都要腻死了。”

谢倦看了贺北一眼,微微一笑:“怎么不会生厌,烦都要烦死了。”

贺北一把揽住谢倦的肩,对他道:“想反悔?来不及了。”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谢倦嘴上说着生厌,可眼里生动流转的柔光都快要满溢出来。这样的眼神,谢倦只对贺北一人彰显。

按理说新婚前一夜,新郎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于是,谢倦被安置在紫极镇中最好的一家客栈。

祁年作为童子,留守在清笳山来“压婚床。”贺北与他作伴同住。

第二日,天未亮时,贺北与祁年一同下山来到紫极镇上。

镇中此时的白玉石桥上,两位少年郎策马而过,扬起阵阵香尘,令周遭镇民都惹眼相看。

贺北头戴金玉冠、束起高长的马尾,额前碎发轻扬,五官俊美到连婚服都掩盖不过的明艳。他是长街上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携着满腹柔情而来,只为娶到他年少时便心动的人。

时隔两世,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得到了他的心。

谢倦站在窗前,透过半开的窗缝,看到长街上气宇轩昂、策马而来的贺北,心头不可遏制地一动。

贺北总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也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还是那个令世人唾之的芜疆魔尊,而他的师兄早就为了救他,死于水生火热之中。

“阿郎,该戴珠冠了。”身后的喜娘已经开始对着谢倦催妆。

喜娘还掩嘴一笑:“不到午时,新郎便来接您了,真是心急。”

谢倦瞧着镜中的自己,无论是眉梢、眼角、还是唇边,都挂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按从前,他觉得一个大男人凤冠霞帔、遮上红盖头,再嫁给一个男人是一件极其羞耻之事。但如今轮到他身上,他的心情却与从前想象中的截然不同。他是无比幸福、满足的,贺北像是开在他心上的一朵花,唯一一朵,漂亮无比,他用心血浇灌,把他此生所有的柔情爱意统统浇灌给他。

他不善言辞、不善表达。但他远远比自己看上去的那样还要更爱贺北。

珠冠很重,谢倦完整戴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我会不会秃头”这件事。

婚服经过他的改造,不如之前那般繁琐,却也不失大体贵气。谢倦身披重物,姿态却依然挺拔端正,宛若琼树一枝。就连喜娘都看呆在原地,这位阿郎根本无需正常新娘需要的“涂脂点唇”,便已光彩耀人。

谢倦像是一颗遗世之珠,他即便不声不响站在那里,便足够令人谓之向往。

喜娘为谢倦用青黛描眉、唇上只轻轻擦了一指海棠色的胭脂,算是妆成。

接下来,喜娘为谢倦带上红盖头。当谢倦眼前一黑,一向淡定的他反倒生出几分紧张。

红烛华堂,金樽喜酒,满客喝彩。

祁年、阿穗、阿宇已经妥妥叛变为“娘家人”,将贺北堵在客栈的大门外。贺北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全部塞完,他们才肯让他进来。

静莲与贺岸坐在高堂之上,准备接受两人新人的拜礼。

贺岸风尘仆仆而来,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上一身干净的。但他也顾不得那些。能亲眼看着自家儿子娶亲,他苍老的心已经实属欣慰。

谢倦被喜娘搀扶着从楼上下来,贺北直勾勾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炙烫,将身心都陷落于他。

谢倦接过喜娘递给他的红绸,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湿润。因为红绸的另一端是由贺北牵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锣鼓喧天、爆竹声声的热闹情景下,两位新人不出任何意外地完成拜礼。

或许是谢倦转身时的脚步过于仓促,他踩到拖地的衣摆,身躯一歪,欲要坠地的一瞬,手腕被一双温热的掌心握住。

耳边传来带着戏谑的一句:“娘子,小心。”

谢倦脸色一红,扶着那人的胳膊将自己的身体摆正。

“多谢......夫君。”

贺北喃喃道:“要命......”这句夫君险些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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