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175)
贺北哼笑一声:“他喜欢什么你不是应该比我了解么?”
祁年忽而扭捏道:“还是觉得师兄你更懂一些......”
“你看他缺什么。金银权势他不缺。手炉?发簪?玉佩?我能想到的无非就是这些,也没什么新意,你要是真想让他忘不了你,不如送他一个——”贺北朝祁年勾勾手指。
祁年凑近一听,整个人霎时怔住,浮起一层从脖颈蔓延到颊的红,像是吃醉酒一般。
“师兄,你想我被打死就直说。”
贺北耸耸肩,悄声道:“你不主动就不会有故事。银溯那种人,就是要撕下他的伪装,你好看清楚,真正的他值不值得你喜欢。”
祁年后退几步:“师兄,你的思想有点可怕。”
谢倦清清嗓子,狐疑道:“又在教坏年年?”
贺北立马敛起狡黠的笑意,故作正经道:“没有没有,我们年年好不容易情窦初开,我怎会教他误入歧途,我是教他看清一个人值不值得他喜欢。”
祁年急忙辩解:“什么情窦初开!不是的,我们只是好朋友。”紧接着,祁年目光又稍稍一暗:“害,也不是什么好朋友了,他如今是高高在上威震一方的城主,人家说不定转眼就把我忘了,怎么会记得有我这个朋友?”
贺北眉眼一弯,悦色道:“我们家年年也不差,我们家年年将来说不定也能做城主呢。”
祁年笑道:“二师兄,我连兰渚的主都做不了,还做城主?”
上一世,祁年最后确实做了城主。凤语剑庄覆灭以后,谢倦与贺北被北府收容,而祁年只能留在破败不堪的松洲城。
谢倦坐上神官位后,暗中扶持祁年多年,祁年也不负所望,苦心修习武功,最后达到九品,空守在松洲城之中。
面对镜花宫的第二次入侵松洲城,只有他一人甘愿迎战,竟硬是在松洲城城门口单枪匹马苦守三日三夜。
第四夜,谢倦率领北府神君而降,保下松洲城。
松洲城中只剩老弱病残、不愿离开的少数城民,祁年愿意留守在此,做一隅之主。
守得不是城,是信念。
贺北忽而陷入一阵失神。对于他来说,祁年“偷听”到的秘密,让他的神经迅速紧绷起来。
方才的不在意、说假的是装的。
因为墨都有三枚白子的事情是真的。上一世,贺北之所以修成武道天人,除却依靠贺岸留给他的那一枚白子远远不够。他在墨都待了三年,三年之内收获三枚白子。
只是墨都......并不是人人都迷之向往的仙境,如果世有地狱,那墨都便是最底层的无间地狱,身无间,死无间,轮回在不断的痛苦与折磨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贺北作为镇西使前往金沙,金沙没去成,半路被镜花宫的人劫持。之后他再醒来,便出现在墨都。
墨都,让他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只是可君为何知道墨都有三枚白子。
这件事在上一世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人们都不知道他这三枚白子从何而来。
如果墨都有三枚白子不再是秘密,那么,这三枚白子定然会引来江湖各派的疯抢。这一世对于贺北来言,所有的白子都必须为他的囊中之物。不是他自私,他要秉承上一世谢倦的愿望,要将河图洛书拼凑完整,然后亲手毁掉它。
究竟是谁将墨都的秘密流传出来,可君知道,北府定然也知道,北府不会不采取任何行动。
贺北沉浸危险信号之中,眉头不禁紧锁起来。
谢倦嫌少看到贺北能有如此严肃的时刻。他问道:“怎么了,寒川?”
贺北没有回答,目光幽远,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忽然,他的眉心抚上两根修长冰凉的玉指,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眉心摩挲着,似在安抚。
“寒川,有什么心事?”
贺北一怔,谢倦居然定定望着他,昔日那副清冷绝尘的眉目此时饱含担忧,眼底正一点一点漫出柔光。
贺北抓住谢倦放置在眉心的两根手指,随后,抓着他的手指微微下移,移到自己的唇珠上,他轻轻吻下去,鼻腔一哼,嘴角勾起抹宠溺又醉人的淡笑。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回风语山。”
谢倦将手指从贺北掌心的禁锢中抽出,离开他柔软的唇畔,他定定心神,以防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对方的陷阱。
“快了。”谢倦垂下眼眸。
祁年依旧感受不到这边二人气氛的微妙,认真思索着自己到底该送给银溯什么礼物,才能让他牢牢记住他。贺北方才出的大胆主意时不时冒进头脑里,他一想就觉得又羞又怕。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只有他这个二师兄能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