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157)
阿念伸出手腕,嫩玉一般肌肤之中凭空延申出两把尖锐的银刃。黑袍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不是人,是傀儡,难怪他探测不到对方一点气息。背后操纵之人也并不难猜,毕竟这傀儡的模样实在是和贺北有一半相像。
黑袍敏锐躲开阿念的攻击。阿念继续在黑袍身侧纠缠着,与黑袍的湿婆索进行着拉扯之战。
贺北没有佩剑,阿念就是他此时唯一的武器。
贺北挺想知道黑袍的真实面目,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金沙还是中洲的,亦或是芜疆的。是不是他的旧相识?
所以阿念的攻击也很有目的性,他想要碰到黑袍的身体,哪怕只碰到一下,他都有信心可以获得一丝有用的信息。
面对阿念的进攻,黑袍似乎比以往更有耐心,只守不攻。使出一套步法,贺北瞧得清楚,这套步法令他震惊。因为这套步法他之前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那便是他的亲娘。
黑袍的步法与他亲娘教他的步法如出一辙。
这套步法名叫燕南飞,是他亲娘自创的步法。
他娘的名字叫燕燕。
身如轻燕,宛若惊鸿,这套步伐是他亲娘唯一教过他的功法,说是将来若是逃命时用起来最方便。
贺北对娘亲的印象停留在能干、居家、贤惠、温柔、貌美。这些印象太过于深刻,导致他时常忘却自家亲娘也是一位身怀武功之人。他不知道亲娘的过去,不知道亲娘师承何派,只知道,亲娘很厌恶江湖。
除了教过他这套逃命步法,其他的功法几乎从不显露。
所以,黑袍怎么会知道燕南飞呢?难不成黑袍是他娘的旧相识?
阿念从袖中释放出几缕红线影阵,编制出一副牢笼,试图将黑袍禁锢在影阵内。但燕南飞步伐却可以精准突破所有的障碍与束缚。
贺北不知道此刻该不该称赞他娘厉害。
“燕南飞?”贺北发出疑问。
黑袍道:“这是长歌楼的功法,你怎会不知道?”
贺北冷然道:“我虽生长在芜疆,却也不见得会了解一个早就销声匿迹二三十年的门派。”
黑袍道:“是吗?你娘没有教过你吗”
贺北皱起眉头:“我娘?”
黑袍道:“长歌楼楼主,江湖第一美人。天下剑道第一宗师是她的裙下之臣,两人乃是绝配。你爹为了包庇你娘所犯下的罪过,当真是煞费苦心。”
贺北一时有些惊愕。
因为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贺岸当年惩恶扬善,杀进芜疆,将长歌楼楼主就地正法。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生,若那个时候他爹就杀了他娘,他是从哪里来的。还是他爹根本没有杀死他娘,就地正法是另外一种方式?
贺北不禁脑补一出大戏:人间正道天下第一宗师,本来想替天行道杀死无恶不作的长歌楼楼主燕燕,结果被燕燕的美貌所震撼,一时因恨生爱,见色起意,拜倒在燕燕的裙下,最终散发魅力使燕燕为他诞下一子。为了保护燕燕与亲儿,他对外宣称长歌楼楼主已死,他既不想违背道德良心,也不想辜负燕燕,于是只身提剑离开芜疆,决心江湖再也不见。
这个故事贺北想出来以后,对他爹当年撇下他们娘俩不管不问七年的行径稍稍有了些美化。
贺北此时巴不得亲自揪住贺岸问个清楚。
黑袍的话贺北不全信,贺北撇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是谁?”
黑袍只轻描淡写道:“故人。”
故人这个身份很笼统。
贺北带着几分质问:“谁的故人?”
黑袍言语间还在周旋:“江湖故人。”
贺北顿时起了杀心:“废话连篇。”
忽而,耳边传来一阵凄厉尖锐的嚎叫,犹如女鬼夜哭。那是墨角麒麟的叫声,贺北再熟悉不过。
黑袍的注意力也跟随着这叫声而去。
贺北认为这个好时机。他操控阿念将阿念右手所带的月长石珠串取下,再用银刃割断串珠的红绳,将十几颗月长石零散洒在空中。
墨角麒麟最喜欢会亮晶晶发光的东西,这十几颗月长石在月光下散发着耀眼的银色星芒,它们是最天然的诱饵。
潜伏在树丛中的墨角麒麟飞跃而起,朝着闪烁在黑袍周遭的璀璨星芒猛扑过来。
黑袍原地飞身而起,朝他袭击而来的墨角麒麟扑了个空,发出一声极为不爽的凄厉嚎叫。
而阿念趁黑袍分神之时,用手腕间的银刃将黑袍长袖上的一枚精美的金色袖扣悄悄划落。
被一个傀儡近身侵略得逞,黑袍觉得耻辱,顿时没有再与贺北玩下去的心思。他悬浮在空中,决定先解决眼下最容易解决的。他用湿婆索将身下正在咆哮的猛兽狠狠缠绕几圈,紧紧勒锢着。湿婆索上尖锐带着剧毒的倒刺一点一点嵌入墨角麒麟身上坚硬如石的皮肤之中,散发着恶臭气味的浓稠鲜血将湿婆索索身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