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之名则被子民们奉为至上，超越了以往的每一届帝王。

这些事情，洛泽都不知道。

在他的心跳停止，血液的流动速度趋于零，大脑彻底死亡之后，他的精神脑电波便被传送到了地球的房屋当中。

那时候正是夜晚，他第一次没有在第一时间整理实验报告，而是坐在阳台上望着窗外岑寂的夜空孤独地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超级智能计算机响起了频繁的声音，洛泽才从这次漫长的发呆中缓过神来。

接通通讯器，对面是丹尼尔。

丹尼尔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有些沉重地说：“洛泽你还好吗？”

洛泽点了点头，“还好。”

丹尼尔明显看得到洛泽脸上的疲惫，他也清楚这份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丹尼尔想了想，说：“洛泽，这不过是个实验，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我……”

“没事。”洛泽打断了丹尼尔的话，他不太舒服地揉了揉额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洛泽……”丹尼尔仍是不太放心，洛泽转移了话题，“怎么了？”

丹尼尔：“没什么，只是来跟你讨论一下实验报告。”

洛泽：“我的还是你的？”

丹尼尔：“我的。”

洛泽怔了下，微微一笑，“你的实验报告为什么还要跟我讨论？”

丹尼尔犹豫了下，支支吾吾了着，洛泽沉下眸子，“怎么了？”

丹尼尔说：“记得我跟你说的吧，莱恩博士的实验提议。”

洛泽点了点头。

丹尼尔说：“我觉着这次实验已经可以证明莱恩博士的猜想了。所以，你很有可能会被带去研究，不一定会被解剖大脑，但是一定会像是个实验品一样供给大家研究，就像是地球上的小白鼠一样，洛泽，你懂吧？”

洛泽：“……”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干涩地说，“我是个军人。”

丹尼尔怔了一下，情绪有些激动：“你要成为科学部那些疯子的小白鼠？基于阿尔法星少得可怜的人道主义精神，你虽然不会被以无罪之身强制性剥夺生命，但是其中的痛苦你应该明白，也许你会说身体上的痛苦不算什么，但是那可能是没有自由，监禁！监禁！监禁！”

洛泽依然面无表情，看着丹尼尔：“丹尼尔，我们都是军人，不管是在这个遥远的星球——地球上，还是我们的家乡，军人的职责是什么，你应该明白。”

丹尼尔的不爽已经完全表现在脸上了，他撇了撇嘴，嫌弃地说：“服从……去他妈地服从。”

洛泽：“……”

丹尼尔：“真是受不了，以前怎么没觉着你这么死板，怎么这时候就倔得跟头牛一样，我伟大的军校优等生，国家引以为傲的雄狮，洛泽大人！”

洛泽见到丹尼尔炸毛了，也不急着安抚，只淡淡地微笑起来，“抬举了。其实事情未必像是你想得那么严重。”

丹尼尔：“？”

洛泽：“我的大脑发生变化了吧？他们想要的结果可能就在我的大脑里面，解剖它分析它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但是科学部毕竟只是一个科研机构，而且是会公诸于众的科研机构，就像你说的，他们不会褫夺我的性命。既然如此，从另一方面来看，我配合他们，尽量找到他们迫切需要的那种促使地球人发生质的飞跃的因素不是很好吗？”

丹尼尔：“好是好……可是……”

洛泽：“丹尼尔，你也经历了我最后一次实验的世界，那个世界的每一个成分完全都是由地球人创造出来的，我们只是导入了他们的数据而已。你也感受到了那个世界，跟我们阿尔法星不太一样的地方。”

丹尼尔怔忡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太明白，我只是觉着他们星球的人冲动得可以，比如说……”他有点不敢说那个人的名字，只用低语支吾了过去，“他乘着那样的小型战机冲入作战用战舰上实在是太疯狂了，要不是运气好的话，哪可能活下来。”

“可他活下来了不是吗？”

丹尼尔感觉今天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根本转不过弯来，他们阿尔法星人的大脑被高度开发，随便一个人来地球都是天才级别的人物，这些简单的逻辑问题本应该是一想就通的，可是丹尼尔的逻辑像是打了一个结一样，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洛泽话里的深意。

语死早，体育老师哭给你看！

就在他要进一步提问的时候，洛泽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了，洛泽取消了空间变化，跟在结束跟丹尼尔的通话前说：“丹尼尔，我们就是太理智了。”

通话结束。

洛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们的确是太理智了，偶尔冲动一点，自信再多一点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