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厢有礼了(38)
管家作揖,语气有些迟疑:“外面有人求见公子,说是,京都来的。”
京都?
唐云舒挑眉,语气蓦然冷鸷:“是不是韦声派来的。”
这句话是肯定句,不掺杂任何迟疑。
“正是。”管家说这两个字时,语气里尽是轻蔑。
穷泥腿的时候靠着他家主子翻身,有了能力抛妻弃子攀上贵女,这种人,比那些要饭的还下贱。
“母亲可知晓?”
“夫人昨夜很晚才休息,小的没敢打扰。”
管家年轻就跟着自家夫人,心里明白她有多苦。
一汪真心喂了狗,换成谁,一辈子都痛。
如若老夫人和老爷泉下有知,不知道有多么心疼。
唐云舒未语,认真查对昨天的收入支出。
一个小时后,唐云舒望向管家,淡淡道:“把人叫进来。”
“是。”
管家知晓自家公子故意让来人等,心里暗爽。
在韦亮心中一直看重的,其实是前面的两个公子,他一直以为,自家小公子只是有几分才华,容貌佚丽无双的贵公子。
要说拿得出手,就是那张脸。
哼,有一天,总有他后悔的时刻。
来人竟是上次的管家,比起之前的嚣张,今天的他恭敬用礼,衣着十分朴素。
“公子。”
谭管家笑容满面作揖,语气里透着谄媚。
唐云舒坐在摇椅内,轻轻晃动,语气透着戏谑:“谭管家的态度,变得真快。”
谭管家心下气结,想到自家主子的吩咐,只能压下,扬起讨好的笑容作揖:“之前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不知好歹。这次回去后,主子狠狠打了我的板子,小的也知晓自己错了。此次前来,除了带来主子的话,还是给公子请罪的。”
说完,掀衣袂跪下,趴伏在地,态度十分卑微。
唐云舒扬眉,云淡风轻笑道:“你该庆幸之前自己跑得快。”
他原本打算弄死他的,最后想想,总得有人回去给韦声传信。
轻弹衣袖,皮笑肉不笑道:“不知你家主子,又要你来为何?”
谭管家忙笑道:“静安公主听闻您写的洛山赋,想见您。刚巧下个月是她六十大寿,就想着请您过去。主子觉得这是您在京都大放异彩的好机会,特意吩咐小的亲自前来相请。”
唐云舒冷笑,笑不得,原来有这一层在。
看也不看盒子一眼,唐云舒冷笑:“十几年不管不顾儿子,瓜长成了来表爱心,你主子倒是有慈父之心”
谭管家恍若没听见,眉眼皆是谄媚:“公子,主子这些年来对你们三兄弟,那是忧心挂虑,有一次知晓您生病,主子彻夜难眠,恨不得从京都飞回荆城守着您。可他哪能啊,他身居要职,公事繁忙,只能让夫人到庙里给您和二位公子求平安符。”
“真是费心了。”端起茶杯,眼帘微挑间尽是讽刺:“荆城名医乃是我师父,我倒不知,我何时病重过。”
谭管家尴尬,忙赔笑:“公子没有病重过,主子都如此忧心,那您所有事情,他自然是分分钟上心的。”
唐云舒打开盒子,竟是烫金的请帖,翻开请帖,是静安公主亲笔所写的字体,清秀有力,可见是个极有主见之人。
盖好盒盖,唐云舒似笑非笑望向他:“我这几天身体不适,不能远行。”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谭管家错愕望向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连公主的邀请都拒绝。
“这,,可是静安公主。”
真正出自皇室的公主,他竟然也敢拒绝?
“反正公主怪罪的,也是你家主子。”唐云舒起身,动了动袖子,下巴微扬望向他:“与我何关。”
简单的四个字,简洁有力,如锤子般重重击向谭管家心中。
第一次,他认真迎上他的眼神,才发现他看似清澈的眼底竟有着冰雪般的冷漠犀利。
如一把隐藏锋芒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谭管家喉结滑动,声音终于有了三分畏惧:“公子,殿下之怒我等岂能承受得起。您想想您的母亲,如若公主怪罪,她必然也会受牵连。”
“你在威胁我?”
微眯眼,漆黑瞳眸寒芒浮起。
谭管家抬头望着眼前的少年郎,风拂长袖,墨发飞扬间温雅如玉的脸清冷如霜,威仪立现。
心中大惊,谭管家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子畏惧,忙作揖。
“小的不敢。”
心中疑惑,一个小地方的公子,怎会有这般矜贵慑人的气势。
唐云舒冷笑:“不敢就好,无事可以离开了。”
“小的住在客栈内,会等您的回复。”
谭管家未敢再多言,转身走出小院。
和他擦身而过的是神色匆匆的一位管事,他来到唐云舒眼前,微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