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第一锦衣卫(141)

作者:卿卿如我

这时,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天子轻声道:“让朕去前面,给他们说……”

他一人站在前面,金风照着天子的话叫人高喊。然后朝城墙上和城墙里射箭,每一支箭上都带着一封信。当天有位使者出城,次日,冀州门户大开,所有士卒放下武器。

守在城里的冀王大儿子自缚双手,出门请罪。召元帝低低地叹了口气:“我早知皇叔的狼子野心,此事是他做,你大开城门,我允你昨日的条件,继承你父王的爵位。兵力裁到十人,供奉照旧,城池只有这一座,整个冀州要收回来。”

世子垂首感谢。冀州再次封锁,与之前一样,只是这次里面掌权的人,从冀王换成了天子的人。

这番大起大落,金风吹着城外山上的风,依旧觉得像是在梦里。

而玉昆仑在皇帝身后,满脸心不在焉,魂飞天外。自皇帝醒来后,她十分注意力,十分都在冀王那里。

她一时希望他们死了,一时又希望他们没死。若死了,岂不是草草了事,可没死,跑了怎么办?多年大仇就差临门一脚,她只能期盼沈砚那边别掉链子。

这山上,只有召元帝一个人是认认真真地在看风景,他十分欣赏着冀州的好山好水,仿佛从没见过般。一时心情甚好。重获新生,又能自由自在地去访名山大川。身上的所有担子都转移到别人身上,浑身松快许多。

他信手摘下树上的一枚果子,问道玉昆仑,“这个,能吃吗?”

不待走神的玉昆仑开口,他已经轻咬了一口,玉昆仑后知后觉道:“不行——”

召元帝骤然变色,吐了出来,整张脸扭曲起来。

“——很酸。”玉昆仑补充道。

召元帝顿了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举起果实道:“虽然酸,却有酸的滋味。世间百味,一一尝过,很有趣。”

风掠林间,群鸟啾鸣,在京城已然退位的皇帝负手,慢慢地走在山上,一草一木仿佛都那么新鲜。

次日,冀州城传来新的消息。

冀王的大军,就要到了。

冀王风尘仆仆赶来,斥候互相禀告,一切与往常无异,都走到了冀州都城下,高耸的城墙上依然是那些守将。见了冀王热情道:“王爷回来了!”

世子出现在城墙上,命令士兵动作,万斤重的城门被拉起,恭迎冀王归来。

先锋军先进,隔着重门,冀王扫了一眼,城内一切如常,没有异状。可瞬间,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窜上他的头皮,他不等细思,几十年的战场经验重新唤起他身体的举动,他一拧马缰,朝外奔去。下一刻,头顶上万斤的城门轰然倒下来!

“咚”地一声巨响,沉沉地砸到了地上,天地震动,人仰马翻,惨叫声与惊呼声连成一片,灰尘被震荡起来的脏污弥漫人眼。

身边亲信惊恐大喊道:“王爷!!”

冀王来不及去质问世子,他与亲信调兵遣将,城墙上的箭簇已经密密麻麻地射/下来,铺天盖地。他且打且退,退出一箭之地,冀州大门又开,喊杀声震天。曾经的手下变成了敌人冲来。

冀王此时看了眼高墙之上。

大儿子已经不站在城墙上了,可城墙上的士兵,仍然在向外射/箭。

朱霄大吼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该死!父王,他背叛了你!他早就想吞并冀州!”

“不对。”冀王遍体生寒,城门落下他都未感到这么恐惧,他哑声道,“城中有别人坐镇。”

如果是大儿子叛变,这些士兵不会在他没监督时,仍自发奋勇地朝他射/箭,他既是父亲又是王爷,论官爵伦理,都压得他们死死得。世子平时也无机会培养自己的私兵。

他们这样,最大的可能性,是他那个侄儿未死。

很快,世子又上了城墙,这时,他双手搀扶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登上了城墙,面对城下的士兵,他轻轻说了些什么。

世子大喊道:“这是皇帝陛下!陛下有旨,冀王谋逆犯上,理应当诛,念在尔等不知者无畏,放下武器不杀!”

冀王道:“放箭!何人假扮天子!该当死罪!”

弓箭手朝上放箭。

两者都是一箭之地,互不奈何。城楼下的士兵们开始迟疑,他们虽然没见过天子,但听见世子这么说,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世子大喊:“冀王跑了!你们快束手就擒!”

沈砚一行人追到时,经历喜峰口、邛州、冀州、关外军追击等四种力量,冀王已经损兵折将,只有两千骑跟随。

而他带着仅仅两千骑士兵,腾挪转移,几万大军都捉不到他的身影。半个月后,李凌州剿灭了冀王的主军,却没找到冀王的身影。

一个月之后,经过接连不断的骚扰接触,小股吞掉。沈砚终于将他围堵到一个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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