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大佬们的白月光后(97)
元又缺的母亲原本就是药神宗侍弄药田的药奴,所以元又缺一生下里也是药神宗那上百名药奴其中之一。
只不过他的生母未婚诞子,生下的元又缺又肤色有异。他们母子俩在药奴中的日子,也不算好过。可再不好过的日子,也得咬紧牙关过下去。
他母亲是忍耐了一辈子的人,于是元又缺也学会了忍耐。
一日母子俩所负责的药田,刚浇灌过,宗门里某位大小姐偏是不听,非要踩上去弄脏了衣裙。
大小姐拉来了母子俩泄气,用巴掌狠狠扇母子俩的脸,手扇疼了便用脚踹。
大小姐看着元又缺那异于常人的肤色,觉得仍不够解气,正要再一脚朝他脸上踩下去时。
她被另一个姑娘给一巴掌掴倒在了地上。
那姑娘就是在宗门内负责掌管镇宗之宝甲子丹的带浅枝,自然身份地位不同于一般人。
带浅枝根本不屑于废话,只用一个巴掌,就把大小姐的矛盾拉到她自己身上。
陈春日在听后的评价是:“果真是海棠花带刺,扎人。”
元又缺回忆那时的带浅枝:“小人只觉得硬气。”
此后又过了许多时日,他与带浅枝就又如同被分开的河流,根本不可能再有交集。她有天资能修练,未来奔赴更为广阔的大海。他则是一路下落,要汇集到死水潭中。
他们母子依然受尽欺压,直到母亲离世,元又缺得以知道他真实的身世,他那不知姓名的父亲,是一名魔修。他亦有根骨,能修练。只要肯花功夫,就能翻身在红尘中求道的人上人。
白日受了欺负,元又缺依然忍下来。到了夜里他便不再压抑心中魔种,开始了偷偷修练。
又有一日。天气正好,一群宗门里的少女起了玩心在荡秋千,不远处的带浅枝一面看着,一面与旁人说事。少女们见旁人走了,便扯着闹着要带浅枝跟着来一块玩。
元又缺躲在无人的阴暗角落里,他的身影几乎要与黑融为一体,一双眼却亮得出奇,落在秋千上玩笑的带浅枝,移不开眼。
她笑得越开心,身后帮忙推秋千的两个少女,就推得更高,少女们有意让她荡得更高更远。
带浅枝站在秋千上,忽然惊呼出了声音。
因那声惊呼,让元又缺下意识从角落里出来,站在了阳光里直接伸手去接,他差点真就飞身过去,暴露了他的身份。
幸好又在这瞬间,从未玩过秋千也未见过别人荡秋千的元又缺,明白她不是真的有危险。
原来人不只是在挨打恐慌中会失声惊呼,开心时也会。后来元又缺在南洲作恶,有时兴起,便让魔修们互相玩乐取乐,谁能令对方惊呼的更大声,谁就是胜利者。
南洲的魔修们在玩这个游戏时,往往选择了互相砍杀,使人惊恐尖叫。
喜欢在笑中舔血,拿作恶取乐的魔修,陷在回忆中一时竟蓦地笑不出来了:“后来小人拜她师,做过她的徒弟,只可惜结果不怎么好。”
“首徒大人,您这才哪到哪啊。要是觉得心中苦闷,大不了当断则断。”元又缺还把话递给佛奴,“法师大人,佛法里不是说回头是岸么?”
魔修顽劣地讥笑着,等着看金阙府首徒的笑话,骗陈春日放弃。
佛奴闭目,只说善哉。
第二日早上,刚醒过来的带浅枝,愣了有半晌。
“陈春日我病好了呀,你干嘛还守在我的床头。”
已守了有一夜的陈春日,仍披着那身道袍,他把手伸向带浅枝的脸颊,轻抚着说道:“带浅枝……是我病了。”
第45章 · ✐
陈春日在昭明镜中窥见未来的那一幕, 就好似顺着他取心头血的伤口,钻进来扎根了一个心魔,令他挥之不去。
一到入夜,寝殿夜深人静仅剩他独自一人时, 陈春日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今日眼前所见之物所见之人, 皆不过是幻海一片。他怀中所拥过之人, 会在白日梦醒之后,全都烟消云散。
就连麟台公那一贯用来亲自罚他的戒尺,狠狠打在他掌心, 令他疼痛万分时, 陈春日依旧只是觉得疼,无法幡然醒悟。
陈春日跪的很规整,伸手挨罚的手掌也崩的很很直。
麟台公已是气极, 干脆把戒尺一丢,直接问了:“你究竟看了什么, 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如今本府君还未仙逝, 如若我明日两腿一蹬直接阖了眼。你叫我如何放心, 把偌大个金阙府交到你手上?”
“陈春日,你是东洲金阙府首徒。金阙府乃天下道门祖庭,你亦要做这天下道门的表率!”
麟台公难得言辞愤慨,失了一宗府君的优雅气度。
陈春日却仍只是跪着伸手不吭声,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