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想和离(220)
楚承平神神秘秘,“这可当真是一件大事,若不是把林公子你当成真兄弟,我怎么可能特意前来寻你。”
楚承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中的折扇,神神秘秘地掩住唇。
“陇邺传过来的大事?”谢策到说不上是什么在意,“楚兄想说的难道是从陇邺望春楼之中传过来的名伶吗,还是说又有什么烟花之地的花娘要前来曲州的画舫之上了?”
“诶,非也非也。”楚承平摇了摇扇子,“这些风月场上面的事情,哪里说得上是什么大事,我知道的消息,可当真是一个大消息,就连曲州州牧现在都未必能知道呢,是关于那位少年将军的事。”
楚承平还未说完,谢策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谢妧,他拉了拉谢妧的衣袖,大概是准备离开,口中还打着圆场道:“什么将军?我不关心什么将军,我现在的大事就只有明日去挑选的斗鸡。”
楚承平连忙止住他准备离开的步伐,“还能有什么将军,就是现在那位出征在外,那个极为有名声的少年将军景佑陵啊!林公子总不能连这位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吧?我这个消息可当真是独家一份,我可是特意前来想告诉你的呢!”
他说着,似乎是还有点儿生气,大概是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喂了狗,“你若是不想听直说就是,为何还如此敷衍于我,这整个天下,谁不知道那位少年将军的名号?”
“阿策。”谢妧定下步伐,轻声道:“了解朝政大事而已,倒也无需如此闻之色变。”
她一边说着,朝着楚承平解释道:“阿策一向听到朝政事情都是如此避之不及,楚公子不必介怀。”
楚承平当时能和谢策玩在一起,亦有不少原因是来自谢策这个长得实在是容貌出众的长姐,看到谢妧开口解释,自然是气焰全消,“无妨无妨,林公子和我也一样,我也自幼听到那些朝政大事就开始头疼,此事确实是刚刚传到楚家的消息。”
“听我家的商户说,北戎来犯,已经全都撤军逃离了,捷报月前才传至宫闺,虽然景家兵力略有折损,但是却大败北戎于朔北边境,没有让北戎踏入北戎边境一寸,北戎首领拓拔奕吓得丢盔弃甲,恨不得朝着我朝跪地求饶。”
楚承平说得义愤填膺,好像自己也是朔北边境的一员,也好像是身临其境一般,“听闻又是割地,又是上贡,被景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元气大伤,起码此后数年,又不会再有前来侵扰朔北边境的胆子了。”
“还听闻北戎首领拓拔奕的左臂被景家三公子斩断,日后他们族内恐怕也有动乱,也只有对我朝俯首称臣的地步。而捷报才刚刚传来,圣上就亲封景家三公子为骠骑大将军,日后和其父也都是平起平坐,无人出其左右。”
谢妧听完心下稍安,她之前一直在担心着自己的景佑陵的事情会影响到朔北的情况,现在来看她原本就不该担心景佑陵的事情,他这样的人,也不会因为和自己的变故而影响到心境,必然是能如前世一般大败北戎于朔北。
日后他还会如前世一般,成为流芳千古的骠骑大将军。
——如此也好。
这件事楚承平所讲的谢妧心中所想的差不多,她听完以后也并未觉得如何讶异,毕竟她早就已经知道了后来,景佑陵和自己这段多出来的,本不该出现的感情,根本不会制约他分毫。
合该无情无欲,所向披靡。
谢妧手上拿着叶稷所赠的那只陶制兔子,却突然听到楚承平将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扬,又开口道:“景家两位将军能大败北戎的这件事,自然是很多人都能猜到的,但是我今日要说的这件大事,却不是此事。”
楚承平一字一句说道:“而是,在传到皇城的那封捷报之中,也有言及景家三公子,在朔北此战当中,虽然斩拓拔奕的左臂于马下,但是自己也同样身受重伤,几乎是危在旦夕,甚至是凶多吉少,听闻整个北境的名医都将前往朔北,为景家三公子医治。”
“圣上听闻这件事也是大为诧异,将无数珍稀药材快马加鞭送到朔北,就为了救这位少年将军的性命。”
谢妧的耳边乍然只听到杂乱无章的嗡鸣之声,周遭的声音霎时间犹如潮水一般退却,前世的景佑陵在这场战役之中从未收到过什么重伤,怎么这世就变得危在旦夕了?
她稳下心神,面上不见任何其他的情绪,“景家的那位将军不应当是战无不胜吗?不应当是从未败绩吗,怎么还会受上这么重的伤?”
“诶,这谁又知道呢,马还有失蹄呢。”楚承平轻声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当真在为这位少年成名的将军惋惜,“听闻景煊将军就此一个独子,大家都是人,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我父亲就曾经说凡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亦都会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