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想和离(173)
景佑陵先是用手垫在了谢妧的脑后,然后等到马车平稳以后才收回了手,掩饰一般地低咳一声, 甚至都没有再看她, “殿下说笑了。”
谢妧一只手撑在马车上, 挑了挑眉毛, “真?”
她凑得有点儿近,以至于在这静默的空间里面霎时间只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谢妧一只手勾着景佑陵发间的那条银链, 虽然是没有什么逼问的意思, 但是也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就在这么等着景佑陵回答。
不知道静默了多久,谢妧差点儿耐心告罄的时候, 刚想开口,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乌使在帘外道:“公子, 殿下,已经到了。”
谢妧自然不会是轻言放弃的人,刚准备再问上一句,却不想在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本没有出声的景佑陵却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下了马车以后就一路急行。
甚至连在门口迎接他们的一些人都没有打声招呼,这对于景佑陵来说,实在是有些失礼的行为。
景佑陵所居的院子有点儿远,但是景佑陵步伐极快,不多时就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谢妧不急不缓,接着问道:“怎么,景大将军,刚刚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我呢。”
景佑陵步伐稍缓,腰间那枚坠着穗子的玉佩随着晃荡了一下子。
却一言不发。
不多时,就终于到了他们所在的院子。
耳雪大概是老早就闻到了谢妧的味道,它身上穿了一件新的小褂子,迈着小短腿就朝着谢妧这边跑过来,而在院门外的灯笼下,剪翠看到谢妧和景佑陵相携而来的时候,也忍不住唤声道:“殿下,景将军。”
耳雪身后的尾巴摇得像小孩儿喜欢的拨浪鼓一般,口中还发出了嘤咛声,原本生得湿润的眼睛就更加显得圆润,使劲地用自己有点儿圆的身子蹭着谢妧。
它这段时间长大了一点,但是也不过刚刚到谢妧的脚踝处,耳雪用脑袋蹭了蹭谢妧的裙摆,开心的在她脚畔跑来跑去。
谢妧蹲下身摸了摸耳雪的脑袋,然后双手将它的脸捧起来,揉了一番才将它放开。
虽然不过是因为不想让谢策性情生变才养了耳雪,但是谢妧本身也很喜欢它。
这么一段日子不见,忍不住多摸了几把。
剪翠也在这时站到了谢妧的身边,仔细将她上下看了一番,“奴婢瞧着殿下这些日子恐怕是清减了一些。”
她说着还有点儿后怕,“殿下你是不知道,之前梧州传信过来说地有了瘟疫,奴婢在陇邺到底是有多担心殿下的安危。所幸殿下今日平安归来,也不枉我在白云寺的佛龛前替殿下好好求了平安。”
梧州有瘟疫的这件事确实在陇邺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此次赈灾大臣里面有两位皇子,还有两位举足轻重的朝中重臣。
后来传信以后就得知他们已经进城,谢东流甚至还亲去佛寺为他们此行祈福。
到底还是平安归来了。
耳雪用爪子扒在景佑陵的脚边玩,像条癞皮狗一样缠着他不放。
它好像之前就极为喜欢景佑陵,刚刚才朝着谢妧摇完尾巴以后,又哒哒哒地跑到了景佑陵的身边。
谢妧蹲下身子,用手指弹了一下耳雪的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站得不够稳,所以直接就被她给弹倒了。
耳雪就这么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四条生得实在是有点儿短的腿在空中晃荡半天也起不来,叫唤了两声才侧着起了身。
谢妧看着耳雪道:“怎么到现在了你还记得你这个便宜娘?你看看他什么时候搭理过你?嗯?”
谢妧教训完耳雪,站起身来,剪翠适时地将湿帕子递了过来。
谢妧用帕子将自己的手指一一擦拭干净,“在外出行不便,我也有些时候没有好好用膳了。”
剪翠将谢妧手上的帕子接回来,“连日舟车劳顿,必然是要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再歇息的。殿下和将军想要用点儿什么,我去吩咐下去。”
谢妧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下景佑陵,“就饺子吧。”
她说着,顿了一下,“哦对了,只需一碟醋就够了。”
剪翠显然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碟醋也要吩咐下去,但是谢妧既然这么说了,也是必有用意,所以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只道:“那好,我去吩咐。殿下和将军在厅中稍等片刻。”
剪翠说完就朝着他们两个人略微一个福身,转身去准备膳食了。
谢妧之前说的话就很是意有所指,她知道景佑陵不可能听不出来,但还是站在他身前问道:“将军知道为什么只需一碟醋吗?”
景佑陵略掀了一点儿眼睑,耳雪不依不饶地在他们周围打转,生得很短的腿就这么蹦来蹦去的,而景佑陵周身的气质则有点压抑,谢妧也在这个时候后知后觉的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