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想和离(150)
就像今早的那句——
“而人,我也会亲手接回来。”
唐琸这么想着,实在是心头有些触动,这些少年郎君未来必是朝堂的中流砥柱,虽然不过才将将弱冠,就足以见未来的盛世光景。
……
谢允在巡查完城隍庙,就是前去和谢策汇合,一起处理冯廊和袁永安一事,就算是谢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能在景佑陵的眼前将长姐给抓走,幸亏发现及时,不然还当真是牵扯颇多。
冯廊是城中富商,袁永安则是原先的梧州州牧,这两个人确实对于梧州相当了解,只是他们现在这样铤而走险,后果也必然是相当严重。
毕竟他们谋划的人,是谢妧。
只是谢允真正到了那座偏宅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并不是全如他想象的一般,朔方卫将冯廊和其他参与这件事的人押在前院,冯永安的尸体也横躺在地上,却看不到谢策的人影。
谢允看到不远处正在处理这边事务的乌使,“乌使,你可看到端王现在正在何处?”
乌使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刚刚一直都没看到谢允的身影,想到谢允恐怕是前去城隍庙了,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才开口解释道:“回殿下,端王殿下现在正在地牢之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引路,“我带殿下过去。”
谢允觉得有些奇怪,这件事的主谋应当就是袁永安和冯廊,怎么谢策反而去了地牢,乌使显然也是明白了谢允的心中所想,开口解释道:“地牢里面的人,是原先的林副使,林行舟。”
乌使说出来了这么一个名字,谢允才恍然大悟,林行舟他自然也是认识的,之前燕绥在望春楼的那脚在陇邺闹得沸沸扬扬,林行舟又是当年金榜题名的新科状元,自然是熟知的。
只是就连他都没有想到,林行舟居然还和这件事牵扯上了关系。
林行舟被贬的事情来得荫蔽,谢东流当年亲自提他为状元,作为天子门生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落了颜面,所以谢东流贬林行舟的时候只在关注这件事的人当中流传了一下。
大家也心知肚明这件事有辱天子名声,所以也大多并不外传。
林行舟因为之前的事情就对燕绥怀恨在心,长姐又和燕绥关系不浅,甚至这件事根本就是因为长姐而起,林行舟想要伺机报复,也是顺理成章。
只是谢允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弯弯绕绕的事情来。
谢允也在这个时候猛然意识到,之前的冯廊掳走长姐,是为了出城,他有所图,根本不想死,所以也不会伤了长姐,景佑陵想要救人自然也是容易,但是若是对上林行舟,他是真正是长姐怀恨在心——
景兄想要救下长姐,恐怕也废了不少功夫。
“林行舟处事极端,因为之前的事情就一直心有不满,”谢允顿了顿,“景兄必然是费了很大的一番力气才救出长姐来的,可有受伤?”
乌使将他领到地牢的门口,想到景佑陵身上的那豁大的伤口,声音也有些闷起来,“公子确实受了伤,林行舟不仅意图对殿下不利,还伤了公子,三皇子殿下可一定要好好处置处置这个小人!”
谢允看乌使这个样子,便也知道景佑陵必然是伤得不轻,自己和景佑陵认识多年,几乎还未见他有受伤的时候,心中不知道作何滋味,只得拍了一下乌使的肩膀作为安抚。
只是处置林行舟的事情,谢允笑了一下,林行舟意图谋害长姐,光是这一点,谢策必然也不会轻饶过林行舟。
地牢之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忽明忽暗的烛火晃动着,连带着人身后的影子也是忽闪忽闪的,谢允略微皱眉,身下的步伐略微加快了一些。
待他走到里面的时候,才看到谢策神色没了以往的笑意,冷淡得犹如寒冰,坐在了唯一的一个椅子上,好似在沉思着什么。
而林行舟则是被人用绸带绑在地上,半死不活一般地蜷缩着,口中还不知道在呓语着什么。
谢允曾经见过这位新科状元金榜题名,春风得意之时,当年也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陇邺甚至不少氏族都想将家中贵女嫁给这位出身寒门,也很好控制的少年人。
可是现在这个曾经前途无量的少年郎君就这么缩在地上,好似一个破烂袋子一般,脊后突出的骨骼都清晰可见。
好似在呓语——
“……容娘。”
谢策看到谢允前来,倒是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略微颔首,语调平淡无波道:“皇兄。”
谢允知道之前谢策的着急,现在看到罪魁祸首,必然是心中有气,所以也没有劝慰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皇弟准备怎么处置林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