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地方试探，不划算。

谢灵谕拿出储物袋，准备从里面掏出传送符来先离开这片森林。

储物袋里东西很多，大多是恢复灵力，治愈伤口的丹药，谢灵谕掏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找到传送符。

拿出传送符的时候，有一个小瓶子不小心顺着传送符掉了下来，眼看就要透过树枝砸到地下去。

谢灵谕呼吸一紧，赶忙就想捞住，却不想有一人比他动作更快，接住了那小瓶。

谢灵谕只抓到了那人的小臂，他面色不变，将手臂收回。

他的手指无意间顺着那人的手臂划过，那偏头去接瓶子的人眼中幽暗骤然加深。

楚嚣尘拿起瓶子，瓶身是完全的透明，里面装着的是某种灿紫色的液体，看起来充满十足的魔魅和神秘。

谢灵谕发现这掉下来的小瓶正是之前他无意发现的奇异药水，那药水功效未知，但谢灵谕感觉那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楚嚣尘拿到。

他抬手想抢，却被楚嚣尘握住了手腕。

引起的动静使得妖兽此刻终于确定树上藏着两个不知检点的人类修士。

它嘶吼着就要养树上爬。

“主人，还不走吗？”楚嚣尘对着谢灵谕的耳垂吹气。

谢灵谕也顾不得去争抢小瓶，连忙撕开传送符，离开这处危险的森林。

天旋地转之后，谢灵谕睁开了眼睛，水流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面前没有一点光亮，漆黑一片。

这次的传送竟然将他传到了一片不知名的黑暗水域。

谢灵谕挣扎着想往上游，奈何黑暗环境让他的手脚都变得无力，秘境中灵力稀薄，这水中灵力却极盛，牢牢钳制住了谢灵谕，他只能直直地缓缓坠落。水流密不透风，连人的触觉都一并剥夺，谢灵谕闭上了眼睛。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谢灵谕有些自嘲地想。

意识模糊之间，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唇上贴上了一抹不同于水流的柔软触感，温柔地为他渡气。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楚嚣尘那双赤金色的眼眸在暗色之中格外明亮，像是暖色的灯盏。

楚嚣尘将他带出水面，水珠从他的面庞滑落，他定睛一看，那几乎要了他命的水域从表面看只是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水潭。

四周是空旷的冰面，头顶是看不见顶的冷白色冰晶。

他们被传送到了一处极大的冰洞之中。

水潭边散落着几只高阶妖兽的尸体，死相惨烈，看程度应当是刚死不久。

“你做的？”谢灵谕指指那妖兽尸体，借这动作来掩盖自己有些变红的耳垂。

“急着见主人，他们挡路了。”楚嚣尘说。

谢灵谕眨眨眼，好了，这下可以不用测试了，果然是很强大的死尸呢。

他摸摸自己的耳朵，开始观察起四周。

冰洞虽然空旷，但是并不是没有边际，谢灵谕搜寻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现在水潭边上，看着那清澈见底的水潭，眸中深思。

“要不要下去看看？”楚嚣尘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谢灵谕的肩膀，带点笑意的问他。

刚刚黑暗和溺亡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除，谢灵谕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这山洞没有出口的痕迹，那么最不可能的地方或许就是出口。

这水潭别有洞天。

“我牵着主人，保证不会丢下主人。”楚嚣尘的动作由搭肩改成了牵手，“主人想不想下去看看，我带了灯来，很方便。”

谢灵谕看他，只见楚嚣尘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了那盏不会熄灭的小夜灯，交到谢灵谕手里。

谢灵谕：“你什么时候把它拿来的？”

楚嚣尘：“觉得可能会用到，于是就拿来了。”

这下谢灵谕就有了底气，他左手拿灯，右手握着楚嚣尘，与他一同前往了那水潭之下。

水下漆黑一片，可是这次，谢灵谕带了光来。

再次探出水面的时候，谢灵谕几乎怀疑他们游回了上次的那片水潭。

那是个一模一样的冰洞，除了……冰洞正中央摆放着的那个小镜子。

谢灵谕和楚嚣尘一同走过去，镜中却只映出了楚嚣尘一个人的面庞，谢灵谕则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为什么？”谢灵谕自言自语问出口。

楚嚣尘看着他温润的侧脸，一字一句说：“我听说往来镜无法映照出过往丢失之人的影像。”

谢灵谕抬头看楚嚣尘。

难道，还真被自己给猜中了？谢灵谕心想，难不成自己真与这位死尸有什么瓜葛不成？

还有，这镜子都不能映出自己，那能不能映出前尘过往呢？如果不能，自己找它不就失策了吗？

谢灵谕的心情通过契约准确传到了楚嚣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