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8)
德平公主摆摆手,“嗨,谁知道成不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向来是想法很多。”
“不过这女学若是真要办起来,爱谁去谁去,反正本公主不去找罪受。”
御书房。
“先人有云,敬教劝学,建国之大本;兴贤育才,为政之先务。我大齐有女医官,女学士,女将军,自然也要有女学生。”
御桌之后,献庆帝高坐于九龙御座上,提起朱笔在礼部审批女学诸事的奏折上划了个钩,以示准许。
下首的太子笑的温润,拱手道,“皇爷爷在时,便有兴办女学的念头,可惜当时外忧内患,时运不允。父皇勤劳政事,操劳十载,眼见的大齐得此国富民安,八方来朝之局面,正是增开女学的大好时机。”
太子身侧,一袭远山白锦袍的男子长身玉立,周身气度不凡。
裴勍听着这一父一子的唱和,不仅没有开金口,连眼皮都没有抬。
献庆帝没搭理儿子的马屁,捋了捋龙须,笑看向太子身侧的年轻臣子,“女学一事,不知裴卿有何高见”
裴勍顿了顿,道,“历朝历代,国子监中生员皆为男子。妇女囿于闺阁数步天地之内,多受女训、女则之束缚,更有欲学无门者。今皇上首开女学,乃万世创举,必将留惠下民。”
男子身姿挺拔,敛了眉眼,只不疾不徐地侃侃而谈。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如深涧幽泉,面上是一贯的淡漠神情,眉眼间似是挽着半坐春山,半潭秋水,仿佛世间所有的暴戾粗虐、烟火俗事、缱绻旖旎都不曾入过他的眸中。
世人有云,“穷尽诗家笔,难摹裴卿容”。
此言果真不虚。
献庆帝沉吟片刻,笑着道,“裴卿,你年少便有盛名,才情四海皆闻,若是此番能为女学出一份力,想必天下人更能体会到朕之用心啊。”
半个月之前,裴勍奉献庆帝之命协助大理寺办案,将一宗陈年旧案平反肃清,今日进宫,便是特意将案子的卷宗请献庆帝朱批的。
只是,议完了案子,献庆帝依旧不放人走,而是和太子一唱一和地谈起了女学。
献庆帝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装听不懂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了。
只见裴勍拂袖拱手道,“皇上致力开启民智,教化民风,实乃万民之福。微臣自当领命。”
“只是微臣政务缠身,女学课业繁多,恐会有心无力,臣怕辜负了皇上的一片信任。”
献庆帝见他终于松了口,不禁大喜,“无妨无妨裴卿以政务为主,若是闲暇有空,便去女学教授一二,那女学的课业,随裴卿挑着上”
裴勍道,“臣遵旨。”
献庆帝从御桌后绕行上前,示意裴勍不必多礼,“有裴卿这句话,朕便放心了咱们君臣勠力同心,定能把女学新政办好”
“父皇为国为民,裴大人心系天下,儿臣佩服之至。”太子表情真挚地拍着献庆帝的马屁,心中却对裴勍叹了声“老”奸巨猾。
当年,献庆帝有意叫裴勍去国子监授课讲学,明里暗里说了多少次,裴勍都没开金口接茬。如今终于松口答应了去女学讲授课业,却先来了句“怕有心无力,辜负信任”。
话从来不说十分满,闲事儿从来不往身上揽。不是“老”奸巨猾,“老”谋深算是什么
太子抽了抽嘴角,暗自感叹,那些国子监的监生们就庆幸吧虽说裴勍有上天入地之才,待人御下却极其严厉,如今他这位面冷心硬的权臣要去教那些娇滴滴的贵女,只怕有好戏看咯。
御书房外。
太子望了眼明晃晃的日头,笑的爽朗无害,“裴大人博古通今,如今去教女学,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裴勍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殿下谬赞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女学之事与国子监一样,也是国之要事,何来大小之分”
太子显然已经习惯了裴勍的不冷不热,倍感压迫地移开了目光,讪讪笑道,“裴大人高义。”
有的时候,年龄不是让人仰望的资本,才华,阅历才是。
虽说太子和裴勍年纪相仿,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裴勍十岁伴君理政,这些年行走御前,周身的气场早已修炼的威慑人心,叫人下意识不敢直视。
故而太子每每见他,从不觉得是同龄人,反倒觉得是自己的长辈。
禁廷中,经年的春柳早就发了新绿,远远望去,红墙金瓦绿柳的美景分外宜人。
一位小黄门甩着拂尘正往御书房这边儿匆匆行来,等走到两人跟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太子皱眉问道,“德平呢孤不是差你去请公主过来吗怎的没随你一道儿来”
方才御书房中,献庆帝敲定了女学之事,便叫太子去召德平公主前来若开女学,帝女自然要身先士卒,给各家贵女做典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