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248)
成婚之后,徐颢日日呵护周全,真心以待,忧德平之忧,喜德平之喜,却从来没想过,她对他十几年的肆意喜欢,是有原因的。
徐颢眼神放柔,洗耳恭听,“为何心慕我?”
德平公主眸光如水,声声道来,“我心慕你不趋炎附势,拼力直谏父皇的样子,心慕你惩奸除恶,将案子查到水落石出的样子,心慕你一身疏朗,为人师表的样子,还心慕你手握长缨,敢缚苍龙的样子。徐颢,我身为公主,先有家国天下,才有风花雪月。”
“可是自从嫁给你,这两件事就变成了一件事。”
就像现在,他过家门而不入,草草处理刀伤,就又要上阵杀敌,他一身是胆,可昭日月,是为万里河山,是为万家灯火,也为一个她。
徐颢低头吻她,无比虔诚,“德平,你在我心里,和无垠山河一般重要。”
有情人四目相对,含泪带笑,缱绻难分,副将却在旁边一请再请,大煞风景。
徐颢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大踏步而去,他翻身上马,左手持长缨,身下宝驹颇通灵性,不需要缰绳和策马金鞭,便能感知主人号令,扬蹄疾奔而去。
徐颢刚离开半柱香的功夫,便有三人策马行至哨卡。
徐国公府亲卫按流程将其拦下,查看暗号,为首那人戴着兜帽,满面络腮胡和痦子,冲当家人的方向高高扬起左腕的红缎带。
德平公主远望一眼他腕间的一段红,方冲亲卫点了头,示意可放行。
显平伯怀揣羊皮布防图,心如擂鼓,万般心虚,见瞒过德平公主,被徐国公府的亲卫放行,忙一扯缰绳,急不可待的狂奔而去。
宫人嬷嬷给德平公主端来一盏安胎药,她一抬眸,望见宫人嬷嬷身上露出一截红色的交领衣襟,心头大惊,失手将安胎药打翻在地。
她颤声道,“不对!”
今早城中更换哨卡暗号,每人发放一条朱红织金的红缎带缠绕左腕,这腕带出自薛亭晚的珍缎斋,双层织綉的工艺,中间还夹着一层金线,每每抬腕,都会在日光映照下闪起粼粼金光。
方才过哨卡之人手腕上戴着的红缎带,不过是寻常的红色丝绸罢了。
德平公主神色大变,“方才的三人行到哪里了?”
“秉公主,照马匹的脚程,此时应通过了两道哨卡,还未出城!”
已经过了两道哨卡,再过一道哨卡,便是裴国公府。
德平公主忙道,“速速去裴国公府告诉永嘉县主,方才三人的腕带有异样,务必将他们扣押拦下,绝不能放他们出城!”
城外两军厮杀,刀剑无眼,俨然是杀红了眼,一担担伤兵送回城中,死伤不知其数。呐喊声一连数个时辰不绝于耳,叫人惶恐不安。
薛亭晚刚听闻徐颢左臂中刀,又听闻江含霜之父亲被流矢射中,丧命阵前。她心中不安,指了一名亲卫去阵前打探裴勍的安危,再一抬眼,有三人纵马而来,已经行至哨卡前。
薛亭晚坐在主位,望着那络腮胡看了半晌,觉得他的眉眼颇为眼熟。
显平伯一路过了三家哨卡都没有被识破,见薛亭晚默然不语,仔仔细细打量他,不禁心头大骇。
薛亭晚端着只玛瑙茶盏,纤纤玉指滑过温润杯沿,看了眼他左腕间的红缎带,略停顿片刻,移开了目光,“放行。”
显平伯松了一口气,行过裴国公府门前,准备迅速脱身离去,不料,薛亭晚突然抬手示意,潜伏于屋顶的弓箭手得令,立刻左右开弓,将显平伯□□马匹射倒在地。
其余亲卫身手敏捷,飞身上前,将显平伯双手反剪,押跪在地下。
显平伯本来还在为骗过了薛亭晚而洋洋得意,不料局势直转急下,一眨眼的功夫,连人影都没看清楚,便被穿着铠甲的亲兵一把摁在了地下。
薛亭晚施施然起身,行到显平伯面前,居高临下地淡淡打量他。
“县主定是误会了!下官奉张阁臣之命出城向太子殿下禀报军机要事!此事十万火急!不可延误啊!”
显平伯贼心不死,压低嗓音为自己辩解,甚至抬起左腕,让薛亭晚看他的红缎带,“今晨国公爷传令三军,以红缎带为哨卡的通行暗号,下官的红缎带在此!县主,下官真的是有要事在身……”
“撕拉——”
薛亭晚压根不听他的能言巧辩,一扬手便撕掉了他粘在脸上的络腮胡,望着那张熟悉的脸,薛亭晚冷笑一声,“原来是显平伯。”
“显平伯不是在反贼麾下高就吗?此时两军交战,你不为怀敬出生入死,到京城来做什么?其中定有诡诈奸猾之事!来人,搜他的身!”
显平伯见事情败露,手足并用地挣扎了两下,被亲卫踹了两脚,死死按在地上,一名亲卫为他搜身,果然从衣襟里搜出一张羊皮布防图和一只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