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273)
不过在她即将洗好,擦干换了身干净寝衣,又想起杨延宗叮嘱她记得要涂的珍珠膏,嘴里嘀咕两句这家伙这麻烦吐槽,不过唇角却翘了下,苏瓷正要重新解开衣带涂一点,忽她却似乎听见东窗外的不远处“撕拉哗哗”一下!
——似乎是什么大型东西突然覆压草木造成的声音!
紧接着,是她亲兵奔过去,厉喝:“什么人?!”的声音。
这乡镇的夜很静,不管是那撕拉哗哗一下,还是奔跑断喝的声音,都非常清晰。
苏瓷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她掷下珍珠膏,一扯搭在凳子上的薄斗篷裹上,另一手已经推开窗,一撑一跳,人已跳出在窗外。
阿康阿正立即率人将她团团围住。
苏瓷侧头望去,只见篱笆墙外黑魆魆的,那边却没有听到打斗和倒地的声音,反而是两个奔过去的亲卫“咦?”了一声。
不像有危险,阿康提声:“大东,什么事?”
“有个人!”
那边大东扬声:“……这人好像受了重伤!”他声音随即惊异起来了,“这人,这人似乎……”
苏瓷挑了挑眉,提着披风往那边走过去,也不远,篱笆墙破了个洞,她走过去十来步,便见茂密的草丛矮树倒伏了一个身穿牙白袍服的年轻男人。
牙白,在古代可是个很高贵的颜色,一般人穿不起的,因为这种染料十分昂贵,非精品染出来的颜色不正的,这人身上的衣裳虽脏兮兮的一身血污,但离得远远,牙白袍子色泽却和月光一样皎洁。
苏瓷再近两步,她终于明白大东惊异的原因了,她眼尖,这人刻意脱了外衣,里头是没什么纹饰的中袍,但苏瓷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他颈后衣领的四爪龙纹,这赫然竟是一件王袍。
苏瓷心一动,大东握住这人的肩膀一掀,昏迷的年轻男子立即露出正脸,肤色如雪,眉目如黛,嘴唇却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如诗如墨的隽秀五官,非常熟悉,此人竟是虔王!
真是虔王?!
大东一探他的鼻息:“他快死了。”
只见虔王身上伤痕累累,浑身血污,其中前襟最严重,被由右肩至左腹划开一道大口子,不知伤势怎么样,但牙白王袍明显被大量鲜血濡染过,虔王是刚从谷水爬上来的,跄踉走到此地,坚持不住,倒伏在地,惊动了苏瓷一行。
苏瓷想了想,笑眯眯说:“既然有缘遇上,那当然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她侧头看了阿康一眼,阿康会意,带着人往谷水边去了,阿正立即指挥人将这个虔王抬回去。
虔王的伤势很重,前胸从左肩到右腹被刀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这是最致命的伤,但万幸的是,没有直接剖开胸腔和腹腔,还有得救。
其余大大小小的刀伤剑痕,多不胜数。
他幸好遇上苏瓷,技术和药物都齐备,不然他就死定了。
烧水,清洗,消毒清创,推药缝合,苏瓷足足忙碌了半宿,才堪堪搞定。
这虔王身上的伤口也太多了,缝到半路她有点撑不住,还歇了歇。
不过在推药和处理好最大伤口之后,他的生命体征到底稳定下来了。
呼吸虽然微弱,但不至于随时断气。
这个小镇,苏瓷不再久留,略略歇息,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直接将虔王弄上车,清理好现场,退房离开,直奔温泉山庄。
……
滴滴答答,听见溪流潺潺和水滴落石的声音,虔王眼皮子动了动,慢慢睁开。
麻药药效过了之后没多久,他就醒了。
他仍有些发热,但还是撑着慢慢坐起身,摸摸身上的伤和干净的衣物,再环视室内一圈。
这是个很简单的房间,看窗外景色和建筑规格,似乎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庄子。
他并没有疑惑太久,房门一推,几名亲卫之后,是一个身材娇小玲珑、唇角微笑吟吟的娇俏年轻女子缓步进来。
“你……是杨侯夫人?”
虔王一讶,他倒是认得苏瓷的,毕竟见过,杨延宗可是位相当扎眼的人物。
“是呀,虔王殿下总算转危为安了,实在可喜可贺。”
“这里我家昌邑的庄子。”
苏瓷有点疑惑:“虔王殿下,你不是落水了吗?怎么,这……”
她瞄了他胸腹一眼。
虔王垂了垂眼睫,半晌抬起,微微苦笑:“是旧日仇家。”
他拱手:“谢杨侯夫人救命之恩,季某改日必有重谢!”
苏瓷笑吟吟:“不客气,不客气。”
虔王话音一顿,半晌轻声道:“昌邑吗?不知杨侯夫人是否能帮季某一个忙,”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玦,扯下来,“能否请夫人替我把这个玉玦送到阳都萍县冬青大街的一家张记典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