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逆转[快穿](261)
苍葭双颊肿胀,嘴角渗出血来,浮沉簿始终在她眼前,因此她借着簿子看见了解珩。
苍葭倒不觉得很痛,只觉感慨。带血的嘴角翘起来,以无声的口吻同明贞道:“娘娘,陛下来了。”
她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明贞看懂她的口型。
她最后给了她一巴掌,在把她往地下推之前,抓着她的领子往自己那边带了一步。
“陛下来了又如何,陛下才不会护着你。”
“是么?娘娘。”
她笑着,任由明贞把她推出去,那两个内监也放了手,并也暗中助了明贞一把。
她被摔的很远,姿势也并不好看,她的头发也散了,发钗也落了一地,甚至有碧玉簪被摔成了两瓣。
解珩喜怒不变地站在门口,明贞抬头时却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只见她眼里含着泪,见了解珩便朝他那儿走过去,口里称着皇上,含着万分的委屈。
委屈透顶的那种委屈,只是还不等明贞好好地同解珩诉一诉这委屈,苍葭就慢慢扭过头去看了解珩一眼。
她的眼睛里,含着无限的淡漠、死寂、却又有一种跃动的生机。
她双颊肿胀,唇边血迹未干,她就那样躺在地上,那铺开的茜红色的衣裳像某一类生物的血液,她明明那样狼狈,且不美,却扎透解珩的心。
他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溺水一般,推开几乎就要扑上来的明贞,大步流星地走到苍葭跟前,只见他半跪在地上,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
那一刻,解珩升起她回来了的错觉。
“陛下。”
“陛下。”
两个声音重叠着,他身边的人立刻会意过来扶躺在地上的穆才人,解珩却根本不要任何人帮,他耐心地把她抱起来,低垂着的眼中全是难言温柔。
他低头看苍葭的时候,苍葭也在抬头看他。他的手在抖,人在遇到稀世珍宝的时候总是容易发抖的。各种感觉排山倒海一般在他心头乱窜,但最终他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这个人。
明明不是她,却又像她。
这并非失而复得的喜悦,而是另一种温柔的慰藉。
珍贵妃这时候才是真的慌了。
但她还是不死心,上前牵了牵解珩的袖子,解珩这才抬头看了看她。
是她让她这样的。解珩心里现在却只有这一个念头。
解珩从前从未用过这样的眼神看她,明贞委屈极了,再喊了一声陛下,又说“陛下,穆清她以下犯上,臣妾不过是要按宫规惩治她,陛下宁愿怜惜不懂规矩的穆清?也不愿意怜惜被穆清冲撞,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的臣妾吗?穆清不过一个才人之身,不但不服管教,还给了臣妾两巴掌。陛下!陛下若是不许臣妾处置穆清,日后臣妾如何理六宫事,又靠什么服众?”
珍贵妃话里的内容虽然强势,但是她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很凄婉,她那一双泪眼楚楚可怜,牵着解珩袖子,仰头看他的目光近乎于祈求。
这是明贞,是不似皇后也胜似皇后的明贞。陛下曾把她捧在手心,也为她不讲道理。此刻她低头哀求他,每一句话都说的很有道理,形容哀婉,美艳异常。
陛下却把苍葭抱的更紧了,他终于分给明贞一些目光,他的目光清隽,但是谁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就不必再理六宫事了。”明贞哭泣的声音忽的戛然而止。
“陛下!”
“不过你说的也对,以下犯上的人,该罚。小还,传朕口谕,珍贵妃不配贵妃之位,念在她曾为朕打理后宫,诞育皇子,改为贤妃。穆才人,得朕心,性恭谨,今晋为贵妃。”然后他的目光在明贞煞白的脸上逡了一圈,一字一顿地冷声问她:“明贞,这样总可以了吧。”
苍葭在解珩怀中不发一言,像个看客。
理论上她应该下来与解珩谢恩的,但她偏不,她甚至还轻轻提醒解珩:“陛下,论理,贤妃娘娘是支使不动督查监的。臣妾不知道王公公是以什么理由过来的,反正按贤妃娘娘的意思,从臣妾到臣妾身边的宫女、内监,统统乱棍打死,一个不留。”
她说话慢条斯理的,又像谁也不怕似的。
太像了,他在心里叹一声,因此更宝贝她,生怕她飞走一般再次将她往怀里拢了拢。
王公公哪里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走向,他想也不想,立刻跪下来连连求饶,刚才几个对苍葭落井下石的妃嫔也白了脸,但解珩现在没空管这些琐事,他不过吩咐了小还几句,就大摇大摆地抱着苍葭离开了。
正是四月里,杨花落了满地,风春来都是各式各样的甜美花香,男子胸膛宽阔,她倚在他身上,手环上他的脖子,嘴角噙了一抹笑,心中却有说不清的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