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逆转[快穿](110)
红姐从她这定了三套衣裳, 又选了一身成衣。三十多岁的女人风韵正好,暗金色天鹅绒这种刁钻的面料和款式穿在她身上却如给她量身定做一般,她细眉细眼,有一点点鹰钩鼻, 极明显的双眼皮显出一种南国女人特有的厉害。
红姐本就是个忙人,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场面话, 约好下回再见的时间便散了。之后又三三两两的来了几个散客, 这一上午也算有所得。
晌午才过, 苍葭自己在二楼画新的衣服样子, 忽听下头一阵喧嚷, 心知应当是魏知年的人来了,撂了笔便往下走。却没想是她料错了。
因为生性低调,沈玉霖平日里极少穿军装, 但他是个衣服架子,如今着军绿色大氅,戎马一生的打扮令人一眼便觉惊艳。不过惊艳不能当饭吃,何况她下午还有它事,在这种时候和沈玉霖浪费时间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不过男女之间,有些时候退就是进了。
她自然深谙以退为进的法门,下楼的步伐放慢了一些,莲子如今不太喜欢沈玉霖,又因为苍葭两夜未归,不喜欢之上又加了一个更字。
但莲子也并不敢怠慢他。
“想来督军是来找我的,那就请上来说话吧。”不知道为什么,沈玉霖觉得顾渺渺真的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了。
太高傲了,目中无人的高傲。
沈玉霖心中一动,竟不需要莲子带路,追随似的就走上前去。
苍葭见他上来,竟也不等他,自己便折身上楼去了。
她这铺子其实不大,当初顾渺渺并不一味的铺张浪费,反而精打细算。用来会客的二楼也是她现在画衣服样子的地方,于是沈玉霖上来时,还能看见几张随意摆放的稿纸。
他看不懂上头勾勒的线条,却依旧感受到了创作者的天赋和专注。
这还是他认识的顾渺渺吗?顾渺渺从前虽然也做生意,但在沈玉霖看来无非都是小打小闹。就好像顾渺渺虽然也是正牌子大学生,但在沈玉霖的偏见里,她和那些留学归国的学子是没法比的。
这种偏见其实让他从未真正意识到顾渺渺的实力,而魏知年又是另一种典型,他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实力。
苍葭像是看透沈玉霖所想,竟笑问:“督军很惊讶?”
沈玉霖这才将视线从稿纸上移开,她那袅娜的身段就这样现于他眼前。
“你和魏知年到底怎么回事?”沈玉霖的气场盛极,他这样问的时候难免带着逼迫的意味,苍葭却不怕他,反而示意他坐下。
然后自己也找了个凳子坐下。
“不怎么回事,就好像我跟督军一样。如果督军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话就免了,毕竟咱俩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她一改从前的热情,竟又莫名的冷淡起来。沈玉霖很努力的让自己不吃她这一套,但其实人的情绪是很难控制的。即使自制如沈玉霖,此刻也不免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这种心动带着些许的焦躁,基于运营成本的考虑,她这里尚未开水汀,但晌午的阳光透过窗扉打进来,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便有一种焦灼的热意。
沈玉霖此人虽说心冷些,但不是那种刻薄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种话。他素来君子端方,人也磊落。可越是这样心里的郁气越是无处发泄,苍葭却像是知他所想,她站起来,不知道从哪端了杯茶给他,嘴里却说:“督军喝完这杯茶就走吧,其实细想想,前天那场宴,是您自己将我让给了魏知年。如果当时你当着聂菀菀的面承认我是你的女伴,魏知年那个人虽然不好捉摸,但他傲气,不会轻易抢谁的人。”
她话里话外是坐实了自己如今跟魏知年不清不楚,虽说魏知年在社交场上向以不近女色著称,但沈玉霖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不会真正相信哪个男人能真的不近女色。
一种很奇怪的酸涩感涌上他心头,他这么多年的阅历让他清楚的明白,这是嫉妒的滋味。
但他已经有聂菀菀了,甚至说他明明都已经要和聂菀菀终成眷属,他终于达成他自年少时就朝思暮想的期待,但为什么,他还能为旁人心动、酸楚、不甘、愤怒呢。
但沈玉霖不会允许自己失态,他喝完苍葭递过来的茶便站起来。
“皖南要打仗了,我最近都不在上海。”苍葭只是笑,顾渺渺见到这一幕应该会心软吧。但心软是心软,心软不代表就要回头。
永远不要忘记他曾为旁人逼她去死。她这样想,眼里的笑却又真切了几分。
“待督军得胜,到时候一定得办一场庆功宴。”
她这一时好一时歹的,沈玉霖本来酸涩到沉滞的心忽的又升起一点小小的雀跃。他本来欲走,却又看了她好一会,恋恋的,含着些奇怪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