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妻她从良了(119)
叶弥心的头埋在安梨的肩窝处,深嗅她身上的香味,又心满意足的抱着她亲了许久,末了又想起今日得到的消息来,就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相公,你怎么这么开心。”
叶弥心摸了摸她的脸颊,“看见你就开心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谁是渔翁呢。
事情的发展越发有趣了,叶弥心的头枕到了安梨的胸前,又闻了闻,好像有股奶香。
“鹬蚌相争的下一句是什么?”
安梨摸着他的头发笑了一下,然后快速答道:“是渔翁得利!”
对,渔翁得利。
——
一边欢喜一边愁。
叶尚书几乎哭到昏厥,他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从胸膛里发出不断抽泣的声音,蓬头垢面,涕泗横流,再无往日那般恃才傲物的模样。
叶家大房也算是人丁兴旺了,叶太傅嫡子嫡女一共三位,一位入主东宫,一位手握大权,还有一位刚定下了与富商的婚约。
叶姳愣愣的跪在地上,她盯着自己父亲的棺木竟然也哭不出来,她记得自己前不久才与父亲大吵了一架,恨父亲将自己许给了富商之家。
士农工商,父亲这是要让她成为全京的笑柄吗……
叶姳被长兄拉倒在地,长姐,如今的皇后跪拜时提醒她要恪守规矩,要哭出来,说有许多人都在看着。
她如何是不难过,只是她哭不出来罢了。
她是父亲最小的嫡女,她几乎是骑在父亲的背上长大,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离自己而去。
皇后哭了一会儿,落了几滴泪后便赶回了宫中,如今文贵妃流产,她不能再母家待太长的时间,一是以免引起怀疑,二是她需要尽快的怀上孩子。
母家父亲的去世也不会对如今叶家的势力动摇许多,她的兄长还是尚书,只是最重要的是,如今朝廷上人人自危,她也不知道自己母家还能给自己依仗多久。
她只能靠自己了,怀上一个孩子,然后借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就算日后叶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是要株连九族,看在她有孩子的份上,皇上都不会置她于死地。
那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除了她,谁都不行。
叶老太太至今未曾露面,她是叶太傅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场宾客只以为是老人太过悲伤的缘故,可是叶姳知道,祖母疯了。
她看见祖母,拿剪刀刺进了一个婢女的心脏。
叶姳深深的伏下身来,眼泪开始疯狂的流窜,她害怕了。
父亲去世了,母亲老实本分只会怯弱的躲在自己的院子,兄长如今亦是朝中事物缠身,不会分心思来管她,而长姐,更加不会对她施以援手。
她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的上旬,叶姳重重的往地上磕了几个头,她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了。
如今之况,她远嫁富商之家,院里朝堂争斗,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叶老太太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梦起那些令人胆寒的场景,她冷汗几乎浸透的内衫,身旁一直候着的丫环颤抖着手想要来扶她起身,却被推开。
“前厅状况如何了?”叶老太太的声音沙哑,不是因为哭过,而是因为念了许久的佛经。
“回老夫人,前厅宾客已经散去,只剩下尚书大人和小姐在守灵。”
叶老太太望了一眼天色,沉默片刻起身换衣后便去了前厅。
还未进拱门,浓重的香火气便扑面而来,叶老太太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继续令抬轿之人往前而去。
现在还未封棺,但叶太傅的面上却被黄纸遮的严严实实。
叶老太太又想起那日看见的可怖场景来,不由得有些昏厥。
叶尚书哭的已经没了力气,他面如死灰的跪在蒲团上,已经一天滴水未进。
叶老太太没流一滴眼泪。
毕竟,叶太傅也不是她的孩子。
她是原来叶家掌权人的续弦,她嫁过来时叶太傅和早死的叶家二房都已经是孩童模样,当然,两人也不是同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
她是第二位续弦,叶家大房是原配所出,叶家二房是续弦所出,而她,只不过是白得了两个孩子的继母罢了。
届时众人皆言叶家克妻,可是谁曾想到,她竟然没被克死,反而送走了她的丈夫。
但是要是说她和叶太傅没有一丝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要不是这个孩子嘴甜,懂得变通,总是喊她母亲,当年她才不会……
叶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反正这些事都过去了,如今的叶家权利更迭之后,没有人知道她是第二位续弦,也没有人知道叶太傅不是她的孩子。
“孩子,”叶老太太轻轻地抚摸着棺木,她见自己布满皱纹的手似乎与暗色的木纹十分相配,“母亲会替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