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128)
他如今变得轻松风趣了一些,不像以前那般严肃冷硬,听到这样的话还能一笑置之,并自嘲道:“若真如此,等你腻味了,必会把我抛弃。哪天路上遇见更好的,又去抢别人了。”
“怎么会?我这个人挺念旧的。”她颇有些心虚道。
“我可不想成为旧人,”他信誓旦旦道:“泱泱,我要的不是一时相伴,我想要的是一世相依。”
说白了就是名分,只有他们真正成婚了,他高悬着的心才能放下。他何尝不想与她耳鬓厮磨,早日有肌肤之亲?
可是他怕她轻易得到之后,就不会再珍视他的感情。若她真的心里有他,就一定会嫁给他的。
怀真对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有种本能的排斥,便只是笑笑不说话。
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怀真便吩咐掌灯。
车壁上镶着两盏琉璃灯,朦胧的光晕恰到好处,怀真不由想起了前世的新婚夜。
合欢帐外红烛高烧,新人却是无语静坐到天明。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路上虽未说话,但却极为默契地牵着对方的手。
路过明堂时,谢珺望着窗外巍然耸立的高大建筑,有些惊讶道:“真奇怪,我好像常从这儿路过。”
但事实上他住在西门外,根本不需要绕到东南边去。
怀真有些心事重重,难得沉默着。
等到他们进入朱雀坊时,外面已经天色大暗华灯四起。
“泱泱,你今日为何会哭?”马车在府门外停下,谢珺即将下车时,实在忍不住抛出了心底的疑团。
“你让容娘去挡我,还不够我生气的吗?”怀真想了想,故作娇嗔道。
她先在心里向容娘道了个歉,没办法,只能先将情敌搬出来挡一下。
“这个……”他的确理亏,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介意。
“还有,”做戏要做全套,“她如今是不叫三郎了,却一口一个三哥,我听着都要酸死了。”
谢珺满腹狐疑,“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并无别的意义,你为何会如此介意?”
不解风情到了如此地步,怀真还能说什么?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可怜容娘,还是该同情自己。
“那该叫什么呢?”他苦恼道:“我们是同僚,以后肯定还会碰面的。”
怀真按了按太阳穴,无奈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哪天让你体会一下我的心情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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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一夜之间,京中开始盛传怀真长公主和谢家三郎出双入对的事。
听说二人同车出行,浪荡了半日,直到天黑透了,公主府才派车将谢三郎送了回去。
又有人说他们携手同游,逛遍了西市,光各种稀奇小玩意儿就买了整整一车。
更有甚者说两人的婚事得到了皇帝首肯,等国丧一过就要大操大办……
彼时怀真正在演武场前的凉廊坐着,目瞪口呆地听着两名仆役禀报。
楚涟黑着一张脸,垂手侍立在三步开外。
“停,”怀真抬手打断了他们,望向楚涟道:“这都哪儿来的消息?”
楚涟冷声道:“西市都传遍了,如今就连茶楼酒肆都在说。”
这才过去几天呀,怎么传地这么厉害?
“殿下尚未出阁,若放任流言,恐怕有损您的声誉。”楚涟痛心疾首,走上前道:“请殿下早做决断,为了避嫌,以后不要再让谢家三郎进门。”
“流言止于智者,”怀真无动于衷,“别人爱怎么传怎么传,你还能把人嘴堵上?至于谢珺,不许给他吃闭门羹,他是我的贵客。”
说到这个名字,她便有些较真起来。
“殿下性情洒脱不拘小节,平日便不怎么注意男女大防,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谨慎一些好。”楚涟极为震撼,循循善诱道:“您如今并无婚约束缚,和谁来往都可随心。但这个谢家三郎恐怕心术不正,外面流言纷纷,他难逃干系。”
怀真抬手点了点自己,含笑道:“你误会了,这是我让人传的,只是没想到后面越传越离谱。”
“殿下?”楚涟呆如木鸡,“您怎么……”
“事已至此,你也该明白我的意图了。”怀真遥望了眼场中那排舞枪弄棒的婢女,收回眼神,郑重道。
“殿下,您不会真的以为婚姻可以自主?”楚涟脸色泛白,压低声音道:“先帝陛下纵使留有遗诏,可今上……他连亲女儿都能用来联姻,何止妹妹?”
“你这么说,是站在我这边咯?”怀真上下打量着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职责所在。”楚涟没好气道。
怀真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安排一下,过两天在府中开宴,我要邀请一些朋友。”
“有谢三郎吗?”楚涟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