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105)
两名整理裙幅的婢女也开始叽叽喳喳附和,齐齐望向了怀真。
“不行,”怀真连忙摆手道:“他害羞,不愿被人围观。”
“来都来了,我们偷偷瞧一眼也不会少块肉吧?”素娥嘟哝道。
见她们面露失望之色,怀真忙道:“急什么?以后天天看,总会看到腻的。”
素娥的手微微一顿,愕然道:“您的意思是说……”
怀真得意地挑了挑眉,郑重点头,“没错,就是他了。”
“这……未免太轻率了吧?”素娥震惊道。其他两人不敢说话,但也面色怔忪。
怀真往立镜前走了两步,转了个圈,仔细照了照,淡笑道:“此话怎讲?”
素娥语重心长道:“殿下若只是当做情郎随便玩耍也就罢了,但驸马的话……还是应该慎重。”
怀真对镜刷着发鬓,笑着道:“你想什么呢,人家不是随便的人。怎么你连他都没见过,就这样不看好?可我偏偏最中意他。至少整个洛阳,除了他,我再没有感兴趣的人了。”
“可是殿下,您的驸马怎么着也得是嫡长子吧?秦姑没少抱怨过,听说此人是家中第三子,还是继室所出。爵位已经三代而终,老父也没了,前边两位兄长,还有个未出嫁的姐姐在掌家。他们家的先夫人是王家出来的,后来的那位更是……唉,这一大家子,估计没有一盏省油的灯。”素娥叹道。
怀真回过身来,捏了捏她的脸蛋道:“秦姑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以前也是这样说的。”
“以前?”素娥纳闷道。
怀真心头一慌,拍了拍额头懊恼道:“行了,我的事儿,你们少操心。又不是你们找夫婿。”
好险,差点儿就要说漏嘴了。
前世驸马人选定下时,就是秦姑带头,领着春和宫旧人天天缠着她,让她去向父皇服软,设法解除婚约。
秦姑认定了谢家于怀真而言是野兽是深渊,怀真一旦嫁过去,就会被撕裂被吞没,直至万劫不复。
可她无法说服怀真,最终在大婚前夕拜别怀真,愤然离京,此后终生再未见过。
看来即便重来一次,秦姑对未来驸马的偏见依然根深蒂固,但她当然也明白,秦姑是为了她着想。
约摸一刻钟后,怀真终于更衣换妆毕,神采飞扬地回来了。
等她兴奋地奔进亭子,却发现谢珺靠坐在柱子上睡着了,桌上的茶水果品都未动过。
小鹿跳过去要闹他,被怀真一把逮了回来,抱到一边耳语道:“听话,找嬷嬷玩去。”
将小鹿打发走后,怀真蹑手蹑脚走了过去,除下丝履,挨着他坐在了靠围屏的芦席上,见他虽然睡着了,却还能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心头颇为感慨。
想必一路鞍马劳顿未曾停歇,也可能是迫切地想要见到她,所以不曾好好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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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珺幽幽转醒时,又嗅到了怀真手指上的墨香。
不止是墨香,还有衣裙上的绮罗香,以及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儿香。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面前拢着一片浅碧色的衣袖,他并未像方才那样靠着柱子,而是斜躺着,脑袋底下枕着一截手臂……
“哎,别装睡啦!”耳边传来怀真娇甜的声音。
她虽然看不到他是否睁开了眼睛,却能感觉到怀中的身躯明显一僵。
谢珺忙一骨碌坐起,震惊地望了望怀真,又望了望自己,瞠目结舌道:“我、我……方才睡糊涂了,实在是太失礼……殿下勿怪……”
怀真伸臂展腰舒腿,长叹了口气道:“在人家怀里躺了半天,害得人家腰酸腿疼也不敢动,醒来竟没有一句人话,实在是心寒呐!”
“我……泱泱?”他的脸颊顷刻间红透了。
怀真整了整衣襟,从怀中摸出一面小小的菱花镜,递给他笑嘻嘻道:“你自己照照看,脸上还印着我裙褶上的花纹,赖不掉的。”
谢珺鬼使神差般接过来一看,竟然真的看到右边脸颊上的一大片红痕。
怀真如愿看到他一脸的挣扎和懊悔,笑着问道:“你一定在想不该如此唐突,如此冒失,怕玷污了我的清誉,对不对?”
他闷闷地点头,一叠声道歉。liJia
“这是在我的地盘,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敢乱说,你怕什么?”她无所谓道。
“话虽如此,但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不欺于心……”他辩解道。
怀真有些烦躁地蹬了蹬腿,“你不喜欢和我亲近吗?”
他慌忙道:“喜欢。”
“那就……”怀真懊恼地比划道:“那就拿出你在战场上的气势来,我听说你打仗的时候挺彪悍的嘛,不要瞻前顾后诚惶诚恐,果敢一点,强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