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官之后我改行算命了(65)
谢世子不能理解。
谢世子很烦恼。
谢世子为了避免露馅,还得跟着商清尧的踪迹跑。
怎么那么像追着负心情郎跑的痴情女呢?
谢世子满怀忧愁地想。
他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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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那谢棠如手中的计划也少不得有变。
他轻声道:“既然商清尧不坐镇宫中,那便提前动手。”
转瞬间,他已经思考起如何拖住商清尧的动作,为今晚的劫狱争取更多时间。
这也算如他所愿的一种交手。
渐霜:“是。”
不用对上商清尧,只要搞定宋悬那个傻子,渐霜不觉微微弯起唇来,这可比原来的任务轻松多了。
她想了想,很高兴地跟暗卫头子商量一番如何糊弄过宋悬,把牢里面的人弄出来。
至于世子那边怎么样,渐霜是完全不想了——以世子的本事,把商清尧拖上几个时辰想必不成问题。
谢世子本人却觉得很成问题。
他并不想和商清尧在这种情况下过多大交道。
影卫无声隐匿入黑暗中,珠帘后轻施粉黛、腮凝新荔的女子正专心致志地拨弦抚琴,半点没有发现听曲的人已经换了个。
谢棠如给自己斟了杯茶,却不送入口——这种地方的东西他是不敢随便吃的。他半垂着眼睫,端详茶具上的美人图,栩栩如生,眉目含情,鲜活的下一刻就能从图上走出来。
他看了片刻,把茶杯转了个方向,心想这双眼睛画得倒是和商清尧的有几分相似。
如果商清尧不当皇帝,在鹂声坊里找个活计,他肯定乐意天天跑这儿来。
可惜纯属白日做梦。
门从外头被一推开,谢棠如的美梦也醒了。
商清尧找不了鹂声坊里头的活计,但是他能把整个鹂声坊一锅端了。
年轻的新帝陛下站在门口,面容沉肃,他大约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穿了一身和身后绣衣使一样的衣服,红衣滚着云纹。唯一和其他人区分开的是他腰间佩的玉珏。
说到这个……谢棠如的目光在玉珏上迟疑一瞬,才恍如流水般滑过去。
……他的玉佩还在商清尧手里头。
得想个办法要回来好了。
至于那枚印章,也寻个由头还回去。本就是喝醉了说得胡话,如今清醒过来也该各自物归原主、两不相欠才好。
思绪一瞬间转过千重,谢棠如撑着下颌望向商清尧的姿态却一动不动。
商清尧抬了抬手,马上就有人将房间里弹琴的姑娘客客气气请了出去。谢棠如才注意到对方乌发如云,眼波盈盈,是个极漂亮的姑娘。
可惜再漂亮的姑娘和谢棠如也没有什么今夜引为知己的莫大缘分,她甫一走出门,房间门就被两侧绣衣使合上,隔绝一切喧嚣骚动。
房间内铺设着鲜红罗幔,鸳鸯锦被,又点着数支红烛,案上点着熏香,闻久了令人感到飘飘欲仙,神思混沌。
谢棠如闻着这香还没有被熏傻,记得自己和商清尧的身份,规规矩矩行了个臣子的礼节,就自顾自又坐下。商清尧瞥他一眼,抬手抚灭案上的熏香。
“这香料中掺了使人动情的东西。”
“………”谢棠如眨眨眼睛,缓慢消化他这句话里头蕴含的意思,理解之后不由得佩服起代替他在这里坐了一两个时辰的暗卫。
下次还是不来青楼了。谢棠如认真考虑,不能太为难自己的手下。
毕竟要是少上一个,也很难找到一个合心意的顶上。
商清尧看他的模样,不觉微微蹙起眉头。想到接到的消息,谢棠如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吸入许多香料,神思不如平日清明……也正常。
他又低头一看,发现茶水中也掺了料。
但谢棠如估计没喝多少。
商清尧:“还认得我吗?”
琉璃珠似的眼睛轻轻闭上,复而又睁开,谢棠如看了看他,说:“……认得。”
“我是谁?”他不动声色问。
这下谢棠如没有马上回答——他在心底估算了下脑子不太清醒的人大约需要个什么时间反应,过了一会才慢慢地说:“……哦,你是拿了我玉佩的人。”
“玉佩?”商清尧挑起眉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细看有种莫名的危险意味。他轻声开口:“原来还认得我是谁?我还以为当真不肯认我了。”
谢棠如才不理会商清尧说的话,反正他现在脑子不清醒,等到明天什么事情都不记得,商清尧说过什么关他什么事。
谢棠如只想趁现在把玉佩要回来。
他恨不得给过去的自己一锤子,看能不能把犯傻的脑子敲得清醒一点,不要把重要的信物随随便便给人家。
谢世子:“你拿了我玉佩——你得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