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你的那十年+番外(46)
“蒋哥...”这声音带着哽咽与满满的讨好与哀求。
可他不敢有任何的回应,他眼前一黑,浑身血液冰凉,蒋文旭刻意避开了对方,径直走进屋内,将重要的东西打包后,提着装着四只小猫的猫包出了门。
沈醉还蹲在原地,见人出来后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蒋文旭恨不得落荒而逃,可是他知道不可以,他必须去面对,去解决。
蒋文旭声音冰冷:“我想告诉你的话已经托人带到了,我有爱着的人,一直都有,任何人伤害他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包括我自己。”
“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只对不起他。”
“注意安全,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在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蒋文旭想起了那时听闻沈醉噩耗时的心惊,一个人的生死,并非人力可操控。
不可预测的死亡,他真的已经怕极了。
沈醉的哭声太重了,嘴里的话断断续续的,蒋文旭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这个混蛋造成的,可他没有时间和心思去照顾沈醉的感受。
蒋文旭这一生,最爱的最对不起的人都只有贺知书。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是贺知书喜欢蒋文旭,(此处省略几千字...)
第22章 一雪
首都的夜灯火通明,可他们的这一路灯火渐暗。
直到到达机场,上了飞机,贺知书都不知他们这是要去往哪里。
蒋文旭将人带上飞机,替贺知书扣上安全带,他全程都将贺知书抱在怀中,因为走的贵宾通道一路上也没旁人。
蒋文旭的强势贺知书早就领教过十几年了,如今还是拗不过对方。
“知书,我们回去看看爸妈。”蒋文旭将薄毯盖在了贺知书身上后才开口解释道。
飞机起飞的还算平稳,并没有引起贺知书太大的不适。
这段时间蒋文旭将他照顾的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爸妈。”贺知书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的悲伤早已无法掩盖,他转头看像窗外的黑夜,是该同爸妈道个别的。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两个人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这一路,贺知书都处在半昏半迷之中,蒋文旭时不时会抚摸一下贺知书的额头,确定对方没有发烧后又将提着的心放下去一小会儿。
脸上的伤痕已经消去,心里的伤痕却永远的留了下来。
他不是神,犯下的错他除了弥补,其他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这四个字,自从贺知书离开后,占尽了蒋文旭的一生。
当贺知书醒来时,便看着这个与他十指相扣的人眼中有着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知道蒋文旭最近一直同艾医生在谋划着什么,应该是关于自己的病。
到达杭州时已经深夜了,蒋文旭将贺知书带到了事先定好的酒店。
来自杭州的两个人,在杭州却没有家。
贺知书父母出事后,他们将杭州的房子卖了,凑齐了如今住着的那套公寓的首付。
想着果然是报应吧,为了个男人离开了疼爱自己的父母,父母为了去首都看自己才会因车祸离世,结果自己呢。
嘴上说着抱歉,自欺欺人的用愧疚感就像补偿犯下的罪过,自私自利,只会伤害最爱自己的人。
这一刻,贺知书心中只剩下对自我的厌弃与痛恨。
从去公墓的路上时,蒋文旭就发现了贺知书的不对劲,前些日子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如今又被重新冰封了起来。
贺知书心中最深处的痛便是关于自己父母的离世。
蒋文旭还记得那时候他陪着贺知书回到杭州安葬贺知书的父母,他安慰知书的话,他说过要给贺知书一个家。
可最后,他给贺知书的又是什么!
无数个夜里的等待,一室的清冷,把心都玩没了的自己。
那时候的贺知书受了多少委屈,在那些等待自己的日子里流了多少泪,多少血。
蒋文旭不敢再去深想,心口的疼痛又袭来了,他还不能垮,不能跨。
到达安贤陵园时已经接近正午了,此时的陵园被冬日的太阳晒得有些暖,风吹过也不冻人,南方的冬天果然没有北方的寒烈。
这里葬着贺知书的父母,是他最怕去触碰的最深处的疼。
贺知书此生唯一不敢面对的便是自己的父母,蒋文旭能感觉到贺知书全身细微的哆嗦,他本想扶着贺知书进去,然后被拒绝了。
蒋文旭知道自己不配去见贺知书的父母,他对贺知书做的那些事,合该被疼爱贺知书的人活剐了。
“知书,求你了,让我陪着你,好么。”蒋文旭眼里的愧疚与悔恨不是骗人的,这是贺知书爱了十多年的人,他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推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