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女(1378)
凤诀紧紧抱着她,闭上了眼睛,他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而复得的感觉。
“连诀……”令月微怔,眼睛眨了眨,眼底闪过一抹不解——连诀看到她,好像格外激动的样子,他……不是一向都不会这样吗?
萧河站在令月的身后,看着他们两人紧拥在一起,袖中的拳头握了握,眼底浮着一层浓浓的失落和苦涩,心如刀割。
片刻,他抑制住内心的情愫,说道,“时间紧迫,你们快点走吧,我只能送你们到此,若耽搁久了,会被仁宜太后怀疑的。”
凤诀和令月听了此话,终于分开彼此。
凤诀上前,道,“萧河,你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我诚信望你和我们一起走,回到大周的兵营去,那才是你施展雄心壮志的地方,我愿以明安王这个身份担保,你肯回去,便保你无视,你的爵位通通还给你。”
凤诀的话,在萧河的心中起了一阵涟漪,但最终将一切忍了下去,说道:
“多谢十一殿下抬爱,也算萧河不枉为天宝大将军一回了,只是,物是人非,再回不去了,一切,到此为止,你们二人离开幽州后,便与我萧河一刀两断了,日后,若再战场上见了,就拿出真本事来,一决高下吧。”
现在,只能这么说了,他要做的大事,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走吧。”他说着,转身离去。
“萧河!”令月喊道,“你不要上战场和大周厮杀,好吗?我不想你万劫不复啊。”
“你保重。”萧河一怔,终究只说一句保重,也没再做停留,上了马车。
令月上前两步,马车已经调转车头离开了。
“元帅,快走吧。”属下人手中抱着熟睡的连焱走了过来,催促道。
“嗯!”凤诀点头,“令月儿,走,上马。”
“好。”令月跟在凤诀的后面,往旁边的骏马那走去。
她正认真跟在他的后面走着,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她一愣,低头一看,是连诀握住了他的手。
再一抬头,他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看着他的背影,俊朗,有着安全感。令月的心里如同住了一只小鹿一样,砰砰砰地跳了起来,脸上偷偷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来。
凤诀走在前面,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心口的位置——拉着她的手,他心里莫名一种很紧张很紧张,心跳跟着加快的感觉。
到了马前,他先扶着她上了马,然后长腿一跃,坐在了她的身上,双手绕到她身前,抓着缰绳,踢了下马肚子,马便扬起前蹄,撒开腿跑了起来。
“连诀,连诀……”奔驰的骏马上,令月一遍一遍喊着连诀的名字,仰起头来,看着他,看着他那张美好如初的脸。
凤诀一笑,低头,看着她的脸,说道,“别再不相信自己了,我真的来找你了,从山海关来了的,那边暂时交给九王兄了。”
“……”连令月微微笑了。
“十一,你受苦了,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他看到连令月的手还包扎着布,想必又受了什么伤,但现在没时间细问了,等回了兵营,好好找个大夫,给她好好,让她好好歇着,再也不要这样奔波了。
“不会啊,连诀,你来了,这就好了。”令月儿第一次感到自己被他拥在怀中的感觉,虽然在逃亡中,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谁能想到,原来天真浪漫的公主和眉目如画的少年,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听到令月的话,凤诀心头一颤,同时感到一阵内疚——十一对他的要求还真是低。
“十一,以后……”凤诀顿了顿。
“以后怎么了?连诀……”令月问。
“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好吗?”他的声音,清朗如泉,在风中传来,落入令月的耳里,心里,印在了她的骨血里。
这天晚上,在这充满杀机的路上,这奔驰的骏马上,凤诀说了这一句让后来的连令月一想起来就会忍不住落泪的话。
她心头猛地一颤,双手紧紧握着缰绳,脸上一片绯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用最大的声音说道,“好!”
凤诀脸上露出了笑容,马鞭再高高扬起,甩在马背上,让马跑的快一些,再快一些。
马车内。
萧河听到那远去的马蹄声,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心脏突然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他手掌捂住了心口位置,双膝一曲,跪倒在马车上,一手撑在座椅上,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粗重,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
令月儿……
“……”正在这时候,马车突然不正常地晃动了一下,他一愣,起身,掀开马车帘子一看——
只见,无数手持火把的侍卫从他的马车边飞快地跑过去,前面还有骑着高大骏马的弓箭手,奋起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