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城？”鬼魅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名，似乎听进去了她的话。

“对啊对啊，”杨小姐为了保命什么都顾不上了，“求求你去找她们吧，我的脸真的不好看。”

“好啊，那我就去看看。”鬼魅的力道似有减轻，就在杨小姐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突然她的头皮猛的被扯住，随即她痛得尖叫一声，然后这声尖叫渐渐变弱，直至再也没了动静。

而她面前的镜子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只有在血迹没有沾染到的地方才能看到杨小姐此刻正低垂着头，从额顶处正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血，而她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竟被硬生生地撕下，成了一具无脸尸体。

作为罪魁祸首，画皮鬼拿着刚刚揭下还热乎的脸皮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戴，同时发出了桀桀笑声，似是在嘲笑杨小姐的愚蠢，哭得虽然丑了些，可她也没说不要呢。

等她戴好新鲜的人/皮面具后，画皮鬼本来平坦一片的脸上竟变成了杨小姐的模样，接着她又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胭脂重新为自己描眉上妆，像是普通爱美的女子一样，同时她还抱怨地心想，就是刚刚那个女人哭什么哭，害的她的妆都花了。

上好妆后，画皮鬼对这张脸也只是勉勉强强觉得还行，不过她也暂时没找到更好看的了，至于凌云城……她就去瞧瞧好了，希望不会让她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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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这几天，云璃偶尔也要换成云瑶的身份在大众面前露一露脸，不叫其他人引起怀疑。

云欢见到她后开心地打了招呼，然后贴心地嘱咐道：“二小姐最近出门一定要小心，城里近来好像有女子发生了意外，族里正打算派人去调查，二小姐如果要出门一定要带上其他人。”

“好。”云璃听罢还微微一愣，她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想来是她这些天都在扮云瑶，大家担心吓着她所以就没有告诉她。

但整座凌云城都在云家的庇护范围内，城中突然出现了这种事，云璃自然不可能不去管，向几名族中弟子打听到事发地点后，云璃为了不打草惊蛇，穿着云瑶的装扮就去了。

事发地点是一家偏僻的小院，院子的主人是一位独居的女性散修，修为不算高，但听闻容貌美丽，然而就在被人发现死去的那一天，女修的脸竟被生生撕下，血肉模糊了一片，看着便吓人的紧。

如此残忍骇人的手段让云璃起先以为是与女修有仇的修士前来报复，可在院子走了一圈后，她察觉到一股阴气还残存在这里没有消散，如果是鬼而不是人的话，云璃第一时间想到的是……

画皮鬼三个字刚在脑海中浮现，她便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而她已经无法动弹了。

云璃不慌不忙，表情甚至还挺轻松地说道：“你既然肯出现，说明我的脸还挺令你满意。”

一道鬼魅慢慢出现在云璃的身侧，如果有认识那名女散修的人站着这里，定会惊讶面前这鬼魅的脸竟与女散修一模一样！

画皮鬼惊讶云璃居然没有像之前那些人一样被吓得惊慌失措，但很快又兴奋起来，贪婪地看着云璃的这张脸：“满意，太满意了，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一张脸，我果然没有白来。”

画皮鬼的手已经忍不住摸上这副完美无缺的皮囊，僵硬的眼珠子里充满着渴望和激动，因为马上这张脸就要属于她了。

云璃嘴角微勾，在画皮鬼没注意到的时候手指已经可以动弹了：“满意就好，既然满意，那你就……”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画皮鬼骤然发出一声惨叫，她摸着云璃的那只手被一柄黑气化成的巨剑斩断，而画皮鬼本身也被黑气捆住，挣扎在其中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尖叫。

云璃还未看清是谁先她一步动的手，就感觉到背上一紧，被人以一种强势的保护姿态搂在了怀中，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有我在。”

她微微抬头，一朵盛放的牡丹映入眼底，正是本该在不夜城的谢无依，而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一件男子衣袍，一头墨发依旧随意地披在脑后，果然如云璃当初所想，妖孽无双。

她特意朝男人的脖颈处瞥了一眼，象征着性别的喉结格外显眼，果然当初肯定是用什么法术遮了起来，她才那么久都没发觉对方竟是个男子。

谢无依很享受这个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抱住少女的一瞬间，他也终于感受到心中某一块缺失的地方被填补完整，坚实的臂弯又将人搂紧了一些，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这时的画皮鬼因为灼烧般的剧痛叫得更凄惨尖利了些，云璃的注意再次回到画皮鬼上，叫谢无依眸色愈深了些，看向画皮鬼的眼神也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