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家荡产后,我重生了(6)
“便是你真要拿,胡定仁也不一定给你,要真给了,也是放长线钓大鱼。”槿婳在心里说着,暗自发毛:这胡定仁假仁假义,人面兽心,当真不好对付。
“娘子。”穆子训喊了喊有些发愣的槿婳,道:“我们一起去买米吧!买了米,再去买小鸡崽,我刚才站在酒楼上瞧见东边那条街口,就有人在卖小鸡崽。”
“嗯。”槿婳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便带着一袋米,半袋面粉,一小袋芝麻。还有五只黄绒绒的小鸡崽回到了家。
这些鸡崽还小,怕冷,槿婳便先把它们养在灶房里,拿些米糠粕去喂它们,看见这些鸡崽吃得欢,还不停地发出可爱的,稚嫩的“唧唧”声,槿婳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中午,她拿着面粉试着烙了几个芝麻饼,谁知,从没烙过饼的她竟一次就成功了。
婆婆和相公边吃着饼,边说香,还夸她手艺好。她心里美滋滋的,一下子觉得这日子也没有多苦了,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
见婆婆跟相公吃得也差不多了,槿婳慢慢开口道:“婆婆,相公,有件事,我想问问二位的意思……我想着咱们可以把这宅子西边的房间租出去。”
她们现在住的老宅虽跟以前住的穆府没得比,但也比寻常人家住的大许多。
黑色的瓦,白色的墙。红色的檀木,蓝色的橼子已有些褪色,但因为之前公公在时,常派人来打扫修葺,因此大体保存得还算完整。
进了掉了色的朱漆大门,便可看见由大理石铺成的天井,两旁角落放着盛水的大水缸,左右是宽阔的回廊。
直对着大门是正厅堂,正厅堂的门楣上挂着一块匾,写着龙飞凤舞的四字“世继嘉风”,两旁的柱上镶嵌着一副对联:
“修身如执玉”
“积德胜遗金”
堂内的墙上另绘有一幅长壁画,画的是《牡丹九鱼图》,意寓繁荣昌盛,兴旺发达,议事,宴客,祭祖之类的大事便在这地方进行。
大门两旁是两间对称的下房,本意是一间做灶房,一间给下人住,紧挨着灶房和下人房的是两间小房,通常给晚辈做居室,隔着回廊,挨着正厅的大房,才是长辈住的地方。
穆家下人早给他们谴散了,槿婳和穆子训又没有孩子,加上婆婆不过就三个人,西边的屋子便一直空着。
槿婳继续道:“这么大的宅子,一时半刻的,我们仨也住不下,空着也是可惜,租出去收些银两,还可贴补家用。”
这主意是她适才烙饼时想到的,她想着,如果宅子里有了租客,那胡定仁想打宅子的主意就比较难了,穆子训想把宅子抵出去时也得考虑下租客呀!
婆婆吞吞吐吐道:“要是被人知道我们穆家连老宅子都拿来出租了,岂不更让人笑话。”
槿婳见婆婆不大同意。但她知道她婆婆是个“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女人,决定权还是在穆子训那的。
“儿子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穆子训看着婆婆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租出去,宅子热闹些,有什么事,也可帮衬着。”
槿婳赶紧点头道:“相公这句[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说得可真是太在理了。咱们虽租房子,但不能随随便便的人就租给他,得挑些靠谱的租客。婆婆到时若觉得不好,那租这一回就不再租了。”
姚氏本就是个没有主意的,见儿子和儿媳都这般说,哪还有什么理由反对,便点头道:“好。”
槿婳便着子训到外边打听如今这样的屋子出租一个月要多少银两。
子训打听清楚后回来告诉她,这样的屋子在别人那一个月最便宜的租金也要一两。
槿婳想了想后道:“一个月一两的话,一年就是十二两。”
“是,娘子算的没错。”
“相公可知如今一亩田值多少钱?”
“如今田价贱,一亩田最多只值五两银。”穆子训答道。
“如此,为妻有个主意。”
“娘子请说。”
“请相公在外贴个告示,就说咱家要把这西边的屋子租出去,租期为一年,租金十两银,但这十两银得一次性付清。”槿婳见穆子训有些不明白,继续解释道:“等拿到了这十两租金,我们到附近买两亩田地,种些粮食和蔬菜,就不怕一时没有银子使,连口粮都吃不起了。”
穆子训尴尬地笑道:“可为夫没种过田。”
不仅他没有,槿婳也是没有的。他们以前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懂稼穑之事,也不懂稼穑之苦。
所以他有些好奇槿婳怎么会想到种田的事去。
“有谁天生会种田的,不会咱就学着点,自己动手方能丰衣足食,不然,这样下去,坐吃山空,我们还不都得饿死。”槿婳说到这,从眼里挤出了几滴眼泪,可怜兮兮道:“我知道这有些为难相公,但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