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93)
“太医院昨日出了瘟疫药方,收集的药物走水路先去了,今日晌午秦太医也要出发长平,还请霍将军抢在他前头回去,”苏清和说:“被发现擅离职守,我亲自抓你。”
“那现在,苏大人在徇私枉法?”
苏清和笑着,故意不回他的话,“好了,你走吧。我要进宫了。”
“当真没良心,”霍池渊抱着人不放,却也准备要走了,他说:“我回来那天若只见到一纸书信,什么见字如见人这一套我通通不吃,苏玉尘,听见没。”
苏清和一愣,上辈子这招他使也使过,不常使,这人怎么就记上了。于是,好好地答应他,然后看着霍池渊为了避开清早起来练剑的俞林师傅,翻墙离开。
容殊遇刺,知道的人不多。容殊自己刻意隐瞒消息也不怪苏清和来的时候,外边没多少人。
倒是他多虑了。
福禄海守在寝殿门口,见着一身锦绣飞鱼服的苏清和恭敬行了礼,道:“苏大人这会儿不方便进去,辛荣世子早早守在里边....”
苏清和点头,只问:“世子刺的?”
“哎呦,苏大人小声些,”福禄海四处看看动静,“皇上不让说,勉强知会了苏大人,如今除却贴身侍卫,便再无旁人...”
正说着,辛荣一脸怒色出来,他看一眼门口的苏清和,“消息倒灵通,怎么,来押我入狱?”
“世子如此说,也意识到弑君是大罪?”苏清和冷淡看着他。
“是不是大罪,容殊来定,”辛荣看一眼被福禄海关上的门:“不过,你大可现在就将我带走。”
辛荣挑衅的看苏清和,说得云淡风轻。苏清和想起霍池渊走前的话,躲不开辛荣就不理,于是——
“来人,”苏清和沉声道:“花川世子疑似弑君,带下去。”
四面聚拢墨衣锦衣卫,领头的正是昨日还在苏清和府上喝酒的石头,他对辛荣做了一缉,“世子得罪。”
辛荣没料到苏清和真的敢,被带下去时自暴自弃一句话不说。他不信容殊听不到,听到了却不拦,他真恨那一刀刺浅了!
“苏大人....这样..”福禄海为难,“皇上若怪罪下来....”
“劳烦海公公通报一声,锦衣卫指挥同知,苏清和求见。”
苏清和进去时,殿内炉火足,热气扑面夹着浓烈的药汁味。容殊露着绑着纱布的半肩膀坐在案桌前,面色稍白。
能坐着证明伤势不重。
容殊先免了他的礼,停下批奏折的笔,说:“朕都听到了,不怪你自作主张。辛荣却要关一关挫挫锐气,再这样目无王法朕也难护着他。”
苏清和点头,道:“臣来不为辛荣世子这事。”
“何事?”
“西漠。”
提起这地方,容殊不仅肩痛,连着脑仁都疼,他将半边看完没批的折子向苏清和推了推,“这些都是议西漠的,归了大津的烂摊子,每年往那边拨平乱的银子垒起来比周边郡县多得多,平一波又叛一波,这几日愈发频繁起来。”
“臣正为这事,前日外派锦衣卫回禀,西漠疑似出现煽风点火乱民,赶在年关前从仓庆出发西漠,臣以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叛乱。”
容殊看着他,皱眉问:“如何知道是仓庆去的?”
“出关查验文书,去向西漠,正直年关除非故乡在那处,否则平白无故不至赶着年关前往,臣觉察有疑,才特派人着重留意。”
容殊点点头,“可知晓其作乱目的?”
苏清和就等着容殊问这一句,回道:“此人在仓庆曾多次夜聚丞相幕府....”
容殊这这回将笔直接放下,问:“说你的看法,妄议也无罪。”
“丞相通敌叛国。”苏清和眸光坚定,容殊都说妄议无罪,他便不怕。
闻言容殊静默半响,忽然笑出来:“苏清和啊苏清和,弱冠未及,胆子不小。”
“皇上,”苏清和提醒,“妄议也无罪。”
容殊点头,面色转严:“通敌叛国,证据呢?”
“没有。”苏清和顿了顿说:“臣只是猜测。皇上在西漠的眼线只怕不少,难免被收买,同流合污。”
“你如何知道?”容殊问。
“臣斗胆有一事隐瞒...”苏清和没说下去。
容殊瞥他一眼,“你的胆子在说丞相叛国时就很大了,但说无妨。”
“臣受了丞相的贿赂。”
容殊再次陷入沉思。于是苏清和将那日和颜文博密谋的事情稍加修饰,全盘托出。
凭借自己的力量,短时间内怕治不了颜文博,但容殊可以,在赤沙挑起西漠战争以前,能将他绳之以法。
退一万步说,就算容殊不信任他,他这样一提,容殊便会更留意一些颜文博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