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43)

作者:贰两肉

长枪入体,意识消亡最后一刻,霍池渊心里又求了一遍鬼神,他贪心的想再看一眼苏清和。他只是想着。

待霞光刺目,他在薄暮里的隆冬再次睁眼,他知道这是鬼神的成全。

故人重逢。一个知不说,一个疑不问,都以为对方是初见。

苏清和止住哭泣,从怀里摸出他在昭狱编的茅草小马儿,小小只捏在手上。

马儿活灵活现编法复杂,淮阳没有这编法,这只是当年霍池渊教他的镇北编法。

每次霍池渊出远门,回来总会摘当地的草给他编一只带回来。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浪漫。

还有一首镇北童谣,也是霍池渊教他的。镇北官话,不管怎么教苏清和总是唱不准。

苏清和想到了西郊草场,霍池渊带他骑着无羁惊鸿跑了好远好远。他们在那天下午,短暂的远离了尘世纷扰,就是在那,霍池渊教他唱这首童谣。

温柔的字词潺潺流出,苏清和学着学着,忽然也想去镇北看看。他想淮阳的温柔水乡也不过如此,有霍池渊的镇北才称得上世外桃源。

就是这个时候,他放下了对淮阳的执念,他想去镇北。想和霍池渊回镇北。等霍池渊班师归来就出发。

苏清和的手就在这一瞬间被反握住了,他顿住不敢动。对方大力将他抱到身上,霍池渊忍不住了,听到他哭就受不了的。霍池渊紧紧抱着他,唤了一句:“风乐公子。”

苏清和侧着脸,仍旧不敢动。霍池渊竟然骗他,用这样的拙劣伎俩欺骗他!

霍池渊问:“风乐公子既然这么舍不得我,那晚为何拒绝我的约?”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为何要走,你真狠心,你不出来,我便找也找不到,”霍池渊说:“给点甜头就想跑,不能。我不许。”

“你…先放开我。”苏清和闭闭眼,撑了撑身子,说不出是该气他的欺骗好,还是感慨他对常羡不渝的爱好。

“不放,”霍池渊无赖的再次紧了紧,“若你跑了,我再上哪里找?”霍池渊在他耳边磨蹭着,“你爱着我的,对吧。你一定爱着我,不然你来做什么。别走好不好,我真的只要你。”

“不…”苏清和如是说道,“你该知道我居心叵测。”

“你存了怎样的心都随你,”霍池渊想吻他,却只用指腹蹭了蹭,“跟着我吧,好不好。”

“不好,”苏清和趁着这间隙挣脱了束缚就要起来,反被霍池渊翻身压得更紧。

“不能走,”霍池渊抵着他的额头“你,不许走。”

苏清和笑了一声,无奈说:“你当常羡死在西郊校场了,可以吗?没有常羡这个人了。”

“不可以。”

苏清和:“你想如何?”

“我想…”霍池渊没说完,苏清和便知道了。

这一夜无论他说什么霍池渊都不放过他,他不在撒气,只在苏清和身上疯狂探索着,他坚定,苏清和是他的。这回比在竹楼上还磨人。霍池渊就这么纠缠着他,直到他累得昏过去。

再醒来,外边天未亮,不知何时换了贴身衣物。身旁的霍池渊睡得很熟,苏清和慢慢将腰上的手拿开,轻手轻脚下榻,每动一下都说不出的难受。

他穿了衣物,走得不利索,苦着脸推开大门,就着夜色出了镇北王府。此后连着几日,苏清和再没等到霍池渊找上门,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专心筹备冬狩。

……

今年冬狩围场定在卧南山。东方破晓,云蒸霞蔚。

王宫大臣随戎装征衣的怀殊到先灵殿,里边供奉着容家的列祖列宗,出发前行拜祭。

半时辰后祭礼结束,容殊挺着率先走出奉灵殿,福禄海扶着上了龙辇马车,在王公大臣的跪送下,缓缓出皇城。

仓庆大街聚集的民众一半看热闹,一半挤破脑袋想看的,是最前头那个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霍池渊一袭墨色盔甲,风姿卓然,坐在威猛的白马上,一改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样。他漠视前方,面上没什么神情,气场却莫名的大。

第十九章 哪些人排队想我死?

酉时,卧南山日头渐落。

大队伍到达围场,禁卫簇拥着容殊驻进戒备森严的御营。背靠高峰,两面参天树凝雾凇,前边一片清湖。

周围驻扎警卫营帐,层层设防、戒备森严,容殊活动之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蚊子都咬不到他。

这边, 霍池渊并未休息,而是兴味索然的带着一堆人马先进山,防卫工作早几日就做足了,可难免出差错。

卧南山很大,为保皇帝与众王公大臣的人身安全,只选了部分,小围起来供狩猎。仔细巡查一圈并为发现不妥,霍池渊也并不急着回去,他不愿干坐营帐,更没兴趣同一帮人阴奉阳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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