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36)
肖铭吐了口中狗尾巴草,一把揽住苏清和的肩膀,带着往前走。
“还没吃早点吧,走,哥带你去吃,东荣巷那家紫米粥一绝,保准你吃…”
苏清和就这么跟着他出府衙,这个肖小公子果然不拘小节……相当自来熟。
东荣巷的紫米粥绝不绝苏清和没品出来,倒是他看到镇北王府的马车自远处飞驰而去,帘子飞起里边坐着的分明是王大夫。
不能错,王大夫住在东荣巷,这么急请大夫过去做什么?
苏清和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失神。
肖铭吃得欢,正想问老板要第二碗米粥时瞅到苏清和只用筷子搅粥,便道:“不好吃吗?我觉着还不错啊。”
苏清和回过神温和道:“太烫了,我散散热。”
肖铭还想说什么,忽见清风拂过,吹了一缕发在苏清和面上,飘飘忽忽加之一张绝俗的脸。
谪仙啊谪仙!
肖铭突然觉得把苏清和借出去换二十个江家弟子属实亏了,起码三十个!
下午苏清和随着肖铭一众人去腐败街,案发现场‘三香阁’苏清和扫了一眼,觉得名字就像卖姜醋茶的铺子。
酒楼歇门一天一夜,封锁着现场,进去酒气浓重夹着胭脂水粉气,混合着怪异又恶人。
苏清和跟着他们上楼,昨夜案发的厢房地上依旧一片狼藉,呕吐物的恶臭实在难忍。
现在出去多少不大妥,苏清和被熏得无暇同他们一起跟进案子。
他转身去开窗透气,推了几下没打开,仔细瞧才发现窗子被钉上了。
酒楼钉窗子做什么?
他凑近了瞧,钉子和印子看着都新,心想难不成肖铭为了保护案发现场才封得这么严实?
“这是你们钉的?”苏清和问身旁的石头。
石头面露疑色,揣好案本凑过来看,他推了推窗扇,纹丝不动。
“没事儿谁钉这玩意儿。”
石头从地上捡了个铁皮酒壶直接凿窗,“今早也没注意这窗封着,哪家酒楼厢房兴封窗啊!”
正凿着木屑乱飞,石头扭头看一眼苏清和道:“你迈开些,当心飞脸上。”
苏清和长得细皮嫩肉,看着比肖铭这个阔少爷还要贵重,年纪又尚小,石头全当照顾弟弟了。他看苏清和不动“啧”了声背身挡着接着凿。
肖铭闻声过来同苏清和并排站着看石头凿窗,“咱来查案,石头你抄家来了?”
“真要抄,他们也得受着不是?”
推窗凿出个拳头大的洞,石头丢了酒壶,他徒手生生将整个窗掰了下来。苏清和率先探身过去看,下边连着洛河,窗台上什么都没有。
他伸出两指擦过,指腹上淡淡一层灰。肖铭看一眼,讥笑道:“封死了台面还这么干净,三香楼每日从外搭梯子爬上来扫的?”
笑过以后肖铭严肃了脸,“走,咱们找扈老鸨谈谈!”
苏清和从窗外探回身子,“大人别急,您先看看这”
苏清和让开一点位置给肖铭,他指着窗子左边白墙,“那有个手印”
浅浅一层粗略着看不出,隔近了就能发现蹭到的墙灰颜色深浅不一。
“欲盖弥彰钉了窗,窗台又被刻意打扫过。”
苏清和若有所思问:“请问大人,御史家的公子昨夜是怎么说的?”
肖铭:“说人不是他杀的,喝酒喝蒙了一觉醒来人就死了。但伺候他的那个小倌又一口咬定人就是他杀的。”
“小倌呢?”
“今早一并关昭狱了。”
苏清和又问:“可知道昨夜左边的厢房是谁?”
肖铭让他问蒙了,看一眼石头,两人一起摇头。
“你怀疑是左边这个厢房干的?”肖铭对石头努努嘴道:“问清楚是谁然后带回去。”
苏清和扶额失笑,肖铭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需要改改。
“肖大人,切勿打草惊蛇。这事不一定,只可能和左厢房的有关。眼下得先弄清楚昨夜在里边的是谁,不用大张旗鼓,私下问问就行。”
“石头去”肖铭吩咐。闻言石头转身出去了。
肖铭百无聊赖,抱着臂瞅着苏清和。这人蹙眉正想事,好似隔绝了所有纷扰,认真且专注。
肖铭自觉十五岁风流至今十年有余,形形色色什么样的男男女女没阅过?却难得苏清和这么惊艳又脱俗的,放眼整个大津恐怕都难有!
玉树临风,金枝玉叶,看似随和实则清清冷冷。他觉得,苏清和要是个姑娘的话一定很抢手,提亲的要将门槛踩烂了,即便如此也难娶到!
什么叫可远观不可亵玩,这就是。
这么想着肖铭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他竟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肖想一个男人!他咳了两声摸摸鼻子,甚感不自在,索性转身和后边的兄弟有一句没一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