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3)
饶是如此,西漠仍旧是不服管教。
归根结底是马背上酣睡的外来族,相隔又远,容殊有心无力,也因而西漠两级化严重,西漠百姓潜移默化两个派别。
差别在住所,服饰,及语言。
思量下来,苏清和越是笃定自己的猜测。他记得被拖进来时,外边的规格就是大津专有的四合院。这么特殊,不是西漠又能是何处。
或许他借身还魂,死而复生也说不定。
念头一起,苏清和好奇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找了一圈没发现铜镜,唯有桌上一壶凉茶。地面光滑透光,他将茶洒在地上,蹲下来仔细端详辨别。
只模糊一眼便大为震惊。倒影虽不清晰,却能辨出模样。是自己的模样。看着更稚嫩些,大概是他十七八岁时的模样。
震惊之余,他也满腹疑云。想起自己右胳膊有块胎记,当下掀开亵衣看,淡粉色的云痕印记赫然摆在眼前!
这就奇怪了。本该死的人没死,无故到这蛮夷之地,哪哪都一样不叫借身,死了又活叫重生啊。
心中发怵错乱如麻,苏清和心事重重捡起地上的衣换起来。这期间,怀里滑出一块海棠花雕玉佩。
苏清和弯腰拾起,匆匆套上干净布衣才将玉佩拿在手中仔细看。这玉佩上的海棠花雕刻得极为精细,侧面刻着“源真”二字,这是霍池渊的表字。
玉佩是当年霍池渊塞给他的,他带在身边好多年。霍池渊死后,他靠着这块玉,苟延残喘了三年。
终于在解脱时,却没死成,玉佩也还在身边。
等了许久,门口的布猛不耐烦了。一脚踹开房门,见苏清和杵在床前发愣,窝火得大声怒骂:“发什么愣?换好了不滚出来让老子在外干等你,没被打够是吧?”
布猛一出声,苏清和就甚为反感,眸子不觉沉了沉,瞳孔中的厉色一闪而过,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掐死这管不住嘴的漠蛮子。
都没有,苏清和只暗憋一口气。他不傻,身负重伤,硬来只会吃力不讨好。
苏清和问:“这处是谁的府邸?”
二人羞辱的声音停下,齐齐转脸看苏清和。莫不是打傻了?
“常羡你发什么疯?”布猛朝他迈了几步,讥笑,“还没出赵府呢,尾巴就翘上天了,赵老爷疼了个白眼狼!”
赵府,西漠的赵府。闻言苏清和暗自思忖,却实在想不起来西漠赵府是谁的府邸。
天下姓赵千千万,光官场就上千。容殊每年往西漠塞的大津官员,姓赵的也甚多,范围太广实在不好推。
不过,原来他叫常羡,又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苏清和彻底糊涂了,若他是常羡,那真正的常羡呢,难不成替他死了?
正疑惑着听布甘不耐烦道:“管他疯不疯,没死就行,咱别跟他废话,先带去前屋,再晚耽搁了。”
二人急性子,推搡着苏清和就出门。这院子旧,四顾萧条,角落放着口盛满水的红瓦缸。苏清和默默走过去探头照了照,再次肯定,模样确实是他的....
同他二人七拐八绕,经假山,过湖心亭,又走了大段长廊。苏清和一路看得细,这府邸的规格,布置都似都城仓庆,建筑风格却大有径庭。
比如廊上雕刻栩栩如生怪鸟彩画,外廊三步一个的青石柱,墨染狼图腾。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清和:你老让他们打我做什么?
老肉:我不知道。
第二章 他笑着,不达眼底
狼图腾专属蒙科。如今蒙科属大津,这赵府中为何私画蒙科图腾?或者说,上辈子三国入侵西漠造成的沦陷,祸根竟是现在埋下的!
布猛是个闲不住的,搓了搓汗湿的手,玩似的从地上抓了把鹅卵石子捏在手中。他边走边砸在苏清和身上,嘴里念念叨叨,不入耳也知道不中听。
苏清和本打算恩也好,过也罢,身上有伤,避免硬碰硬先忍忍。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一刻都不能忍!
他憋着一口恨,暗暗打量布猛二人。布甘干瘦,布猛倒是体格健壮,五大三粗。方才也是布猛一直打他,不过用得蛮力一通乱打,完全无章法可言,想来不曾习武。
反观苏清和,他远没有看上去的羸弱不禁风。五岁在淮阳老家遇到个便宜师傅,习过八年武。但眼下身有重伤,没力气撑着,习过武硬打也不成。
只见他忽停下步子,乘对方不备,一脚将最近的布猛踹翻在地。麻利别断廊旁的观赏竹,锋利的一面狠狠抵在布猛喉间。
苏清和毫不客气的用力,连串的血珠子从布猛脖间渗出。他真想,就这么戳穿他的脖颈,死了才解恨。
“反了你了!”忽然的压制使得布猛怒目圆睁,出口的官话都利索了几分。料想不到常羡这样软弱的人,竟然会反抗,他恼羞挣扎就要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