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21)
洛河画舫有一小曲,问世即成名,唱的就是那晚的石西门。在书生笔下生花成了感天动地,求而不得的爱情故事,洛河画舫也因此名声大噪,社会地位翻了三番。
“江兄,这边这边”肖铭穿着艳艳红袍站在船头,朝拱桥上的青衣男子招收,他晃悠着手中半开的折扇。
比起锦衣卫千户大人这个身份,肖家小公子这个身份流传更广且更具吸引力。一度垄断整个大津的布业,连着宫里采布都从肖家来。
肖铭就是一个妥妥的富家公子,奈何闲不住,有个行侠仗义的梦,又是家中独子,便对他百依百顺。买了个锦衣卫的差给他玩儿。没想到玩出名堂来小旗官升同知。
严格来说商家子弟不得从官,肖铭是个例外,他有钱!今日踏出镇抚衙门的门,肖铭换了衣服马不停蹄直奔洛河画舫寻乐趣。
约了他的好兄弟江景曜,等了两盏茶江大公子才姗姗来迟。肖铭待人坐定摇着扇子幸灾乐祸道:“我听四喜说江盟主罚你跪祠堂了?”
“吃里扒外的狗崽子!”江景曜暗骂一声兀自倒杯酒一口饮了。
“四喜嘴巴够严实了,我花了足足一百两才撬开。”
江景曜:“这么冷的天你扇什么扇子,脑子都给扇坏了。人傻钱多,问他怎么不直接问我,我给你便宜十两银。”
不提还好,经他这一提肖铭就来气,“老子在十五楼等你三天了影都没见着,还以为你被仇家绑架暗杀了,急得我就差拉着衙里边的缉犬寻尸体。”
江景曜斜他一眼,捡碟中的花生米砸过去。
肖铭用扇挡了扯回正题:“所以你爹为什么罚你跪祠堂?”
“也没什么事儿”江景曜随手扔了颗花生米进嘴里,无味嚼了两下,“老头看上颜家女儿逼着我相媳妇,我不乐意就给禁了三日足。我娘也整日念耳根,我就说我喜欢男人,仅此而已,跪了五日祠堂。”
“嚯~勇还是江公子勇”肖铭憋着笑,“过了今晚咱还是别见了,免得江盟主以为我俩有一腿。话说回来,颜家的女儿素来不是皇后就是贵妃,你若娶了,这福气堪比当今圣上啊!”
“镇抚大人,君子慎独!”江景曜瞥他一眼:“你找我来做什么,就这破船上吹冷风?”
“啧”肖铭嫌弃道:“有名的洛河画舫,瞧你这糙劲儿!”
“唱的什么曲子?”
肖铭现宝似的,“镇北王的乐子,爱上了个举世无双的男子,妙不可言呐。”
“见着了嘛,就举世无双,无稽之谈。”
肖铭懒得跟他见识,进入今日主题:“找你来,也没大事儿。这不冬狩还有小半月到了嘛,我寻思着到时候借你们江家几个弟子用两天。不用太厉害四喜这样的就行,十个。”
肖铭手和扇子比了个十。
四喜:上届十大家雷台赛前三甲。
“肖铭你直接说你是不是皮痒?”
肖铭嬉皮笑脸讨好,“好了好了,那你给我挑十个,带上四喜就行。”
“怎么?镇抚衙门这好些人不够你差遣?”
肖大少爷倍感苦恼,言道:“别提了。夏羽阳那挨千刀的从东厂老太监那讨了个御前差事。冬狩随架御前,这种要命差事一个好意思给一个有胆子接,夏羽阳倒好自己不去推给了我,竟干这种破事儿。皇上要在冬狩场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大肖家就要葬送在我这个不孝子身上了...景耀你可怜可怜我,就借两天!”
江景曜手撑着脸挑眉道:“行啊,不过…”
“你说!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
江景曜摇头,“谈钱伤感情,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谈。你帮我在你们衙门物色个假相好,我发觉喜欢男人这招怪管用的,我娘几天没啰嗦了。”
“南城腐败街小倌馆比比皆是,干嘛非得我衙门里的!”肖铭翻了个白眼。
“让你找就找废什么话!”江景曜道:“我爹素来不同官家打交道,弄个锦衣卫正正好。我还不想娶亲,先找个人替我挡挡。怎么样?”
肖铭狮子大开口:“二十个,你借我二十个我就给你物色,保准你满意!”
“行。”
镇北王府。光透窗进来,洒了满屋。殷红帘子散开掩了锦被中躺的人,他动了动酸疼的手,不舒服的哼了声。
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苏清和口中泛苦,想起来喝口水冲冲苦味。帘子应声撩开,“醒了。”霍池渊穿着来不及换下的官服,俯下身子半躺在榻上。
他亲了亲苏清和面颊,又抬手恋恋的抚摸,温声细语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膳房备着养身粥……”
苏清和眯着眼看他,感觉全身乏力便问:“我躺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