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114)
“本王让你换上,”霍池渊扶了扶头,面漏痛色,不知是因为醉酒头昏,还是因为夺爱失心散的缘故。
苏清和连忙转身背对着他,泪就绷不住了。慢慢解开绛蓝色的外袍,换上他给的。等转回来时,面色恢复了,只是眼尾湿湿的淡粉骗不了人。
霍池渊望着他,没了动作,只是脸上的痛色越发明显,苏清和别开脸不去看他。
“玉尘是谁,玉尘…”霍池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觉得这个人该叫玉尘,该软乎乎的粘着他,可,为什么,他又不认识这个人…
“下官不知。”
闻言霍池渊只觉更加烦躁。他像一个不知何时迷途的人,困在某处左右都逃不出去,周身像被一层密不透风又朦胧不清的纱布拢着,从何掀开都不知,又谈何自救。
他又看着苏清和沉默了好久,像在从他身上找答案,就那一张脸,陌生的紧,陌生也要看着才舒服。
苏清和以为他该是醒酒了,怎料他一把将苏清和抱进怀里,紧紧的收拢手臂,不管不顾,又像胡言乱语:“苏玉尘,是你,对不对,我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我好痛啊…苏玉尘我好痛…”
他的肉体像被两个极端的人死命拉扯,谁也不肯让他好受,一个知道些什么,一个又拼死不让说,唯有他被蒙在鼓里。
“你…你告诉我一点,一点也好…”霍池渊的声音哽咽着,又小心翼翼着,他在试探着问。听着像被人遗弃的小孩,就像当初的霍年安一样,苏清和能带霍年安回家,却不能带霍池渊。
苏清和眼泪流得心口疼,却一句也不肯回应他,他知晓,霍池渊该是毒发了,便什么都不敢做。
岱青未曾模棱两可说过症状,如今他知晓得更多,不仅不会再喜欢这个人,日后也不能再见。
良久,苏清和推开霍池渊,如常道:“王爷饮酒过多,醉了,下官扶您休息。”
霍池渊晃晃脑袋,疼痛减缓了些,确实有些昏,便点点头:“也好。”
不知出于何种缘故,霍池渊自从躺下阖上眼便握着苏清和的手不放,嘴里呢喃些什么挨近也听不太清。
人睡了苏清和才敢光明正大看着他的霍源真,另一只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这个人,还是睡着的时候对他温柔些。
辛荣口中的毒老怪已经派人去寻了,若苏清和还有命活着,便可一用,若此去大周不幸死了,便不必费力再寻了。
乔风推门进来时,苏清和还在榻边坐着,也正好乔风来,他说:“去端盆热水来,他出了好些热汗,春风凉得很,现在不擦一擦醒来恐着凉。”
“是。”
乔风端了水又立马退出去:“苏大人有什么吩咐便唤,我就在外边侯着。”
苏清和轻轻将手抽出来,霍池渊该是睡熟了。面庞恢复了平静,眉宇也舒展了。苏清和用帕子简单给他擦了擦面,又撩开一些衣襟擦了汗湿的脖颈。本想帮他换身衣裳,又怕将人弄醒便罢了。
末了他仔仔细细检查这个竹楼,将属于他的东西尽数清理干净才算完。苏清和只在马场等了片刻,肖铭便带着笑得合不拢嘴的霍年安跑马回来。
苏清和抱起霍年安准备回去,才转身又转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修得精致的荷包递给堂春:“过几日,你将这荷包送去给霍池渊,就说是爱慕他的女子为他绣的,你只管给他,如何处置随他开心。”
堂春接过荷包,心里有种难说的不安,他迟疑道:“主子,你…”
苏清和只说:“若西漠打起仗来,你们自己小心些,也要尽力护着霍源真,他偶有不理智的时候,提提他镇北爹娘兴许有用。胜仗回来,你便能是名正言顺的霍家军了,说不定,还要唤你一声堂将军。”
闻言,堂春跟慌了。苏清和最在意西漠的情况,如今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表明不会踏入西漠,以他的性子,绝不会放任着二爷不管。如此,便是有了别的打算,又想着送荷包,如此反常,就像诀别一般,堂春忽然跪下,哽咽:“主子,你要去哪,去做什么?”
“日后不许再叫主子,霍源真见不得也听不得。”苏清和不欲多说,转身就要走。
堂春起来,跟过去,“主…苏大人,无论您有什么打算,定要保重身体,二爷若是知道会心疼…”
苏清和心下一酸,却笑道:“我不过奉旨办个案子罢了,你如何哭得像我明日要死了一样…总之,我不在的日子,你们尽力协助霍源真,我回来定好好谢谢你们,待你与寇禾成婚,聘礼也算我一分,让你风风光光娶媳妇儿。”
第五十三章 一曲一金
第三日,酉时,苏清和骑马出城,人人都以为他去西漠,只有容殊和肖铭知道,他真正要去的是大周,潜入敌军内部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