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80)
沈姒轻笑, 真要如此好养活,那就好了。
都说春困秋乏,沈姒在园子里走一会儿,被暖洋洋的春光晒着,有了睡意。
“你叫人搬张美人榻过来, 今日便在这树荫下睡。”
她晒着春光正好,且孕期也该多晒晒太阳,今日便干脆在园子里睡午觉,一举两得,不然等到夏日,太阳一出,她怕是都不愿意出门。
得了吩咐,府中下人立即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东西都备了齐整。
沈姒软软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小毯,阳光透着树叶细碎照耀而下,一点点暖洋洋的温度,柔柔打在身上,正好助眠。
崔季渊回来时,见到的便是此景,春风习习,她懒懒歪在美人榻上,脸颊白里透红,在斑驳的树影下更显白皙动人。
朝周围人看一眼,示意他们噤声,莫将夫人给吵醒了。
他不急着过去,深深看一眼,先回房内换了干净衣物,在宫中饮酒甚多,难免沾了酒气。
沈姒是被颊边的痒意给弄醒的,懒懒伸个腰,目光朝始作俑者看去,糯声道:“回来了。”
“嗯”,崔季渊低笑,揽了她起来,让她半靠在他身上,“可睡醒了?”
沈姒侧脸往他怀里埋一埋,懒懒打个呵欠,差不多吧,最近好像怎么睡都不够。
将她还带困顿的神色看在眼里,崔季渊唇角勾起,与她道:“新科进士有一个月的探亲假,我们可以回去一段时间。”
沈姒揉眼的手停下,坐直了身子看他,“那岂不是说,探亲回来我们能与爹娘一同北上?”
“是,到时让崔伯他们,也都一同过来。”
沈姒笑道:“这可好。”
如果回程在路上花费的的时间能短些,那就更好了。
三月二十八,沈姒与崔季渊乘船南下,回江陵府。同行的还有许东华与厉进,三人约好一同回乡。
回程途中,沈姒起初上船时还怕肚子里这个会不适应,但在船上待了两天,也未见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揣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她最怕的就是肚子里这个闹脾气。
崔季渊也笑,搂着她道:“看来我们孩儿是个乖巧的。”
沈姒摸一摸肚子,心有同感,至少迄今为止,她还没因肚子里的这个受过罪。
到江陵府那日,码头之上一片热闹,不同于往日的来来往往,今日众人俱都驻足探首,纷纷朝江面上这边看。
“来了,来了,崔状元回来了!”
“在哪呢,在哪呢,我咋没瞧见,快指给我看看!”
“嘿,前面的都别踮脚啊!你踮了叫后面的人怎么看。”
“别挤,前面没位置了!”
可惜这几句话并没有人听进去,若非最前排站着本地的父母官,周围还有差衙看着,怕是众人早已挤成一锅乱粥。
但即使如此,等崔季渊牵着沈姒现出身来,看到玉树临风的状元郎,码头上空还是响起一阵震耳的高呼。
这可是他们的状元郎啊!土生土长的状元郎!
看这身姿气质,世间仅有,怕是百年也再难出一个了!
许东华与厉进出来时,差点被眼前的热情给吓到,待听清他们喊叫的名字,相视一眼,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苦笑。高兴的是,他们此时也算衣锦还乡了,不论如何,至少回来的时候备受欢迎;苦笑则是,若非崔兄,今日的盛况怕是再难见到了。
面对江陵府众人一片赤诚地热情欢呼,崔季渊也不免露出笑意,与沈姒相视一眼,两人一同下船。
下至码头,先与张府尹等人行过礼。
张府尹抚须,甚是开怀:“好,好,都道是后生可畏,尔等不过弱冠之龄,已中进士,实在难得!日后前途远大,与本官也算是同僚了。”
越看崔季渊便越满意,当初见此人时,观其谈吐言行,他便甚是欣赏,如今三元及第,又如此年轻,只要日后不出大差子,一路清贵,前程可期。
崔季渊面露笑意,朝几人作揖,谦虚谢过几位官员的夸奖,行为举止大大方方,丝毫未因连中三元而矜傲自大,让几位都甚是满意,带着对小辈的宽容,一顿畅聊下来,俱是眉开眼笑。
眼看时辰不多了,张府尹一挥手,笑道:“府衙已备好筵席款待,三位乃我江陵府新科进士,当好好庆贺一番。”
喝酒之事,沈姒就不跟着去掺合了,她如今的身子已经过了三个月,能对外言说,便以此向几位婉拒。
知道她怀了身孕后,他们到也没为难她,不仅如此,还派了差衙特地护送她回府。
沈姒回到府中,让谷福给前来护送的差衙派了红封,喜得他们笑起,心想状元夫人还挺会做人。
等散衙后有人向他们问起,差衙们自是所有好话一箩筐的往外冒,毕竟吃人嘴软,更何况,状元夫人待人也确实和气,不见半点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