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6)
枕在手上的脑袋渐渐有了重量,一点一点,却没有磕走睡意,反到是愈加疲乏,只想好好睡一觉,先不管是在什么地方。
恰逢马车路过小巷右转弯,沈姒不受控制的向□□倒,整个人布偶似的软绵绵倒向崔季渊。
崔季渊低眸看她,橙黄的烛光映照出精致柔和的轮廓,嘴唇微动,几不可闻地声音响起:“是你先靠过来的。”
说罢,好像睡着之人已经答应了一般,眼底漾起点点温柔的笑意。
静看片刻,见她似不太舒服的扭动,放在侧边的手犹豫一瞬,慢慢将她搂了过来,让她靠在他的臂弯里,好让人睡得更舒服些。
沈姒蹭一蹭,没了左右摇晃无所倚仗的不安稳,睡的更加踏实香甜,一路安然直到崔家。
马车停下,没了轻轻的摇晃感她反而睡的不习惯了,睁眼醒过来,开始只模糊地认为今天的床榻怎么有些硬,难道素衣撤了一层褥子?
迷蒙的睡眼盯着车壁片刻,才意识到她还在马车上呢……而且还将崔季渊当成了垫子。
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虽然她于男女之事上比较迟钝,但也知道此举是再亲密不过的了。
崔季渊看她咬着下唇,桃花眼似透露出点不可置信,敛了眸,只正声道:“我们是夫妻。”
说罢,伸手过来要牵她,沈姒下意识的想要退缩,她实在没想到会进展这么快。
崔季渊并没有在意她的退缩,再次向前,温暖干燥的手执意牵起她,带着她一步步下了马车,一步步走到正房。
沈姒心中又羞涩又忐忑,虽然前两天她好像还混不在意多了个丈夫,可若真是要行夫妻之事,那……她,她还是不行的。
第四章 原来是吓唬人
她心中焦急,正想着要如何应付今晚可能发生的事,面对她还没做好准备的亲密行为。
没想到不等她有所动作,崔季渊那边却是戛然而止,今晚所有侵略性行为都止于此。
他所有的表现好像只是想突破那层无形隔膜,戳破她之前的漫不经心。
让她知道他们从成亲开始,就已是夫妻。不只是睡在一张床上,白天不得不交流的陌生人。
他们是夫妻,所以会做亲密的事,也不可避免的会做亲密的事。
确实,他这一举动很成功,成功的打破了沈姒的鸵鸟心态,让她不得不正视起他们这段婚姻。
除了父母,他们会是往后余生最亲密的人,如果一直都这样隔着一层膜的互相试探,那样生活真的很累。
沈姒闭着眼想了许久,侧头看一眼枕边似乎已经睡着的崔季渊,眼神放空。
渐渐地,好像想明白了一般,轻声道:“我知道了。”
伴随这一声放下的,是她纠结了许久的心事。没了压在心中的大石头,她的呼吸不一会儿便平稳下来,陷入睡梦中。
黑暗中,崔季渊勾起嘴角,总算他的心思没白费。
沈姒睡得并不沉,因此晨时旁边人一动,虽然声音不大,但她还是跟着被吵醒了,困顿的桃花眼眨一眨,眨出一抹酸涩的泪花,借着他撩动床帐的空隙往外看,屋内还是一片灰蒙蒙,可想而知,应该还早的很。
带着点诧异嘟囔问道:“你去书院,每日都要这般早?”
可这也太早了点!读书真辛苦。
“嗯,得先温习”,见她已经醒了,崔季渊下床时便顺便挂起了雕花床前的丝帐子,没有点灯,在灰蒙的房内行动利索地束发穿衣。
沈姒抱着被子坐起,枕着膝头静静看他,见他衣服已经穿好大半,又问道:“每日何时回来?”
崔季渊束腰带的动作有一瞬的凝滞,又很快恢复自然,清冽地声音答道:“书院申中散学。”
“那你回时顺便带半只五味居的烧鹅,要下庄。”沈姒心里默默盘算,这样她今晚就能少做一个菜,虽然本来她也没想亲自动手,而是让元湘去做。
崔季渊答应下来,整冠完闭,见她仍枕着膝头懒懒散散,想起昨日早上百般才叫醒她的模样,心下不禁好笑:“时辰还早,你继续睡吧,无需这时便起。”
沈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还不是你,昨晚吓唬我,今早又将我吵醒。”
说完,没等他作出反应,她自己又忍不住先笑了起来,摆手,“算了,我原谅你。”
两人之间戳开了也好,她能处得更自在些,对新组成的这个小家,到这时她才算开始有了归属感。
见她笑容明媚,崔季渊也跟着唇线扬起,出门时连青山都察觉出来,今天公子心情甚好。
青山暗想,莫不是昨晚公子把他那床被子撤了?
家中只剩她一人,沈姒琢磨着好好看看这个家,这处宅院是崔家传下来的祖宅,是崔季渊曾祖父所建,至今已有百年之数。三进的院子,虽没有她家占的地大,但胜在有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