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58)
才睡个迷糊,又被人叫醒,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入目是一张皱眉凝重的俊脸,散发着沉沉生人勿近的气息。
“先喝了药再睡,嗯?”崔季渊敛了周身寒气,低低柔柔的轻哄,如寻常一般温润谦和的气息,仿佛沈姒刚才所见只是幻觉。
轻轻的点头,沈姒无力的靠在他胸膛,抬眼小声问他:“苦不苦?”
崔季渊轻笑,舀了一汤匙褐黑的药汁,递至她唇边,“有一点点,我们慢慢喝,不急。”
沈姒颦眉,舌间探出试探着先只尝了一丁点,苦涩的味道立刻从舌尖处泛开,让她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
这股苦味绵长不断,等嘴里的味道散了,沈姒目光看向床边的素衣:“药里没放甘草?”
素衣老老实实摇头:“这回带的药都没加甘草。”
沈姒:“……”大意了,以为在船上不会生病,谁想到她第一天就中招了。
看着又伸过来的汤匙,沈姒嫌弃的转脸,太难喝了。
崔季渊沉吟,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些,附在她耳边低声商量:“乖乖喝完,之后我都听你的,可好?”
“真的?”沈姒耳朵一动,转头的动作有些大,耳廓触碰到他的唇边,一阵柔软的触感,两人都愣了一瞬。
崔季渊柔了轮廓,凤眸无声染上笑意,只要她好好喝药,就什么都好。
汤匙再度往她唇边递,可沈姒仍是往后挪,见他挑眉欲要说些什么,她抢先开了口,“你倒回碗里,我一气几口全喝了。”
“真的?”崔季渊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仿佛在琢磨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沈姒鼓脸:“我还能骗你不成。”
终究她是病人,崔季渊顺了她,直接端了药碗过来。
沈姒扒拉着他的手腕,就着碗延一口口吞咽,药汁接连不断的入口,绵绵不断的苦意让她柳眉越蹙越紧,待只剩个碗底,沈姒连忙推开她,咽了最后一口药汁,急急唤道:“素衣,快拿水和痰盂来。”
“欸!”素衣早备好了,将手中装了温水的茶碗递过去。
沈姒漱过口,这才觉得嘴巴里的苦味散了些。
这么一折腾,又是一身细汗,有气无力的往崔季渊身上倒,埋脸嗡声道:“生病可太受罪了。”
“等高热退了,就好了”,崔季渊薄唇碰一下她的发顶,低哄道,“再睡一会儿,明早或许就好了。”
沈姒轻应一声,躺至床里,她也早累了。
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陷入沉眠。即使屋内还有声音响起,也未吵醒她。
“姑爷,要不您换个房间睡吧,姑娘我们来守着”,素衣见姑爷眼底青黑,迟疑道。
崔季渊摇头,目光紧紧凝在沈姒脸上,淡淡道:“不用。”
只有他亲自看着,他才放心。
不让人放心的沈姒正沉沉陷入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刑场那天,台上仍有犯人被紧紧捆着只等行刑,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彭氏,他好像直接从刑场消失了一般。
她满心疑惑,侧身想要问一问崔季渊是怎么回事,可是一转身,才发现身边哪有他的影子,一眼望去全是陌生人。
她满头雾水,急行要回崔府,念头一出,她马上就出现在了崔府门前,不可置信的看一眼周边,又默默掐了掐自己,完全没感受,更别提疼了。
恍然大悟,这是梦啊。
静静往里走,府里仍是一样的布局,大部分下人她也都眼熟,可是没有素衣,更没有元湘,她身边的那些伺候的小丫鬟,到是都在。
走到正房,没有人,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还有些素,除了一张妆台,屋里再看不见任何其他女性物事。
沈姒蹙眉不满,她才出发去京城一日,这些下人就敢这么糟蹋屋里,实在是无法无天了!
继续往外走,从下人们的嘴里她也只听说有一个主子,完全没有另一个。
心中更加疑惑,难道梦里这时她还没嫁给他?
除了祖先堂没去,沈姒各处都转了一圈,书房里没有人,她给他买的十二生肖核雕也不见了。
没人说话,也没有东西能打发时间,沈姒心血来潮,明知祖先堂除了祖先排位什么都没有,但她还是往那边去了。
未免不敬,进门后她先磕了三个头,这才抬眼看向供桌,从上往下,模糊好像看到了她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吓了个机灵。
“!!!”
她,她什么时候死了??明明她活的好好的啊!这些人怎么平白无故的咒她!
不可置信的将排位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虽然她不愿相信,但事实就在那摆着,这牌位说的好像确实是她。
她愣愣出神,有仆人进来打扫,看一眼她旁边的牌位,嘀咕道:“是谁做事毛手毛脚,动了夫人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