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54)
明知她是为了让他答应而刻意小意来招惹他,但他偏偏就是……甘愿深陷这泥沼, 越陷越深才好。
沈姒被他搂的紧紧,这下便宜也被占了,总不能让她人事两空,扯着他的衣襟软声道:“说好了哦,那日一起去,你不准偷偷的走。”
“嗯。”崔季渊轻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脊背,她如此执着,他又哪敢一人偷偷去,不然这小祖宗怕是要生闷气。
沈姒在他轻柔的拍抚下渐渐有了睡意,阖上眼睛,一觉睡至天亮。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崔府都团团忙活起来,不同于宴客的忙碌,众人都在忙着为进京做准备,崔管家暂留在老宅看家,其他人也只极亲近的先跟着他们进京,其他人一律等殿试结果出了再说。
“你这些书要全带了去?”沈姒看着他一屋子的书,其他东西少带些都行,毕竟到京城都能买。
但他这些书,可说不准,实在令她头疼。
崔季渊环顾一眼书房:“只带一半之数即可。”
“……”一半,沈姒心想,就算只是一半,这一半可也不少了。但是没办法,读书人少了什么也不能少了书。
最后书房收拾下来,果不其然,直接占了他们此次行礼的一半。
忙活几日,沈姒对着东西清点,发现还忘了几样,对素衣道:“我那四样茶具也一并装好逗带上。”
到了京城,可就没有在江陵府制瓷方便了,瓷窑又不能跟着她走。
细致嘱咐素衣,这些可都是她的心头好:“分别装在对应的盒子里,多用些布和棉絮裹着,千万别途中裂了摔了。”
“是”,素衣应声,不敢懈怠。
“还有姑爷的那些书,可都用油纸封好了?”沈姒翻着手上的清点簿子,一样样打眼看过,里面分门别类写着各样物什以及各类书籍分别放在哪个箱子里,一看便清晰明了。
“已经检查过一遍,都是好好封着的。”
如此,沈姒点头,放好账簿,下午她还得再去沈府一趟。
沈父见了女儿女婿过来,依然是满脸笑意,问道:“此去路途遥远,你们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嗯,都好了”,沈姒点头,“我与夫君定下十三号出发,等在京城安置好了,就去看祖父祖母与大伯。”
“是该如此”,沈父点头,又转向女婿,“会试在即,正是科举关键时刻,若是有什么琢磨不明白的,便直接去问大哥,都是自家人,大哥也常提起你。”
崔季渊颔首,温声道:“小婿知道,定不拿前程开玩笑。”
沈父满意了,摸摸肚子,又有些神伤,他们一走,到时候她想女儿了可咋办。
沈母掐一把丈夫,这有什么好神伤的,笑着与崔季渊说话:“到了京城便来封信,也好让我们放心。”
“还有你外公,可与他们说好了?”沈母担心,估计这次他老人家才是最难受的,女婿父母早亡,他这一支只就剩他一人,如今他也要远去京城,也不知文老爷子会如何难过。
“早已与外公说过了”,崔季渊神色认真,目露遗憾,“只是他老人家不愿挪动,不想与我们一同去京城,觉着还是江陵府好。”
沈父叹一声,心有同感:“我也是这样觉着的。”哪里都不如老宅好啊。
在沈府留了顿饭,沈姒两人才往回走。
翌日,正是九月十一,贼人秋后斩首之时。
为了此行,沈姒还特意与崔季渊一起换了粗布衣裳,就是不想惹人注目,叫人发现解元竟然去看死囚行刑,到时传出来又是一阵子热闹。
可惜,即使如此,套了粗布麻衣,素衣还是觉着两位主子十分惹眼。到时去了菜市口,定是要一眼被人认出的。
“无事,我有法子。”沈姒拿了她的眉笔及各样妆底来,两刻钟后,再出来,两人已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
素衣禁不住张大了眼,结巴道:“姑……姑娘?”
她完全认不出了,还有姑爷也是。估计此时叫了府里其他人来,都没人敢认。
崔季渊余光扫一眼沈姒,他的震惊其实不亚于素衣,头一次知她妆台上的东西还能如此用。
两人的妆扮效果甚好,到了菜市口,旁人扫过一眼,只当他们是寻常夫妻,瞄过就罢,无人有意回头看第二眼。
两人站的不远不近,只将将能看清行刑台上囚犯的容貌罢了。
此时不过午时二刻,尚未到行刑的时辰。
台上绑着的三人皆是同样妆扮,头发污糟,身着白色囚衣,五花大绑,颈后竖着一块死刑牌子,身后各站着一名持锋利大刀的刽子手。
大刀在阳光下闪出寒光,利刃透出银白之色,让人一对上,不自觉就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