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280)
好在建元帝没信他这话, 只摆摆手,道:“朕知道了。”
他这话就是要胡光适可而止的意思,莫要再说。
胡光自然听得懂陛下的意思,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褚白清还是很气,甩一甩袖子,对着自家夫人愤愤道:“他胡光还有脸说我!也不看看自个儿家里的污糟事都理清楚了没,谁不知道他夫人才死不久,他就抬妾为妻,家宅里乌烟瘴气!”
“也不想想,我褚家的家财,那是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底蕴!平日不过吃的好些,住的好些,穿的好些,怎么,到他这就成豪奢了?他是一日三餐都吃豆腐喝米汤了?!还是日日穿打补丁的衣服?还是他家没在城外买田买庄?!”
褚白清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人怎么有脸!
姜氏递杯茶过来,好让他消消气,“陛下未信,这就够了。”
褚白清一口将茶水吞咽而尽,杯子被他重重的放在桌上,“呵!”
要不是不想被尚书借此利用,他一定找机会好好让人参胡光一本!
但想到爹说的,罢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相位定了,胡光给他等着,不扒他姓胡的一层皮下来,他都学不会以后不要乱吠攀咬人。
“今后用度减上一减?”姜氏问道。
“不必。”褚白清怒气息了些,“照往常一样即可,家里用度哪里算得上豪奢,减了没得被人说我心虚了。”
不过之后是不宜与人在外吃酒了。
尚书要争相,兵部之后怎么也安宁不了,他不想被人又抓住什么杂事攀咬,以后一下值还是径直回家罢。
也省心些。
无端遭殃的不止是褚白清,这段日子里朝廷争端不断,有的官员是被明确针对,有的则是真遭了无妄之灾。
在二月初,这把火也烧到了崔季渊身上。
“陛下,臣有本要奏。”吴御史出列,朝上方的建元帝道。
建元帝已经习以为常,不用猜也知道又是要弹劾人,面色一肃,沉声道:“说。”
吴御史:“微臣要弹劾通政司的崔通使。”
众人一惊,纷纷打起精神来听,这回不是两派人互相攻诘了?
建元帝身子微微前倾,显然也没想到他要弹劾的是崔季渊,眉头皱一皱,仔细听他要弹劾的是什么。
“崔季渊受陛下之命赴定泸府救灾,三月后平灾归来,但……”,吴御史说出重点,脸色凝重,十分不愤,“他驻守浮县之时,挪用公款修县衙,建仓库,役使平民,还勾结粮商予以好处,诸此种种,实在有负陛下重托,与府衙贪官无异!”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望陛下明察秋毫。”吴御史脑袋磕在地上,说的悲愤,仿佛不惩治了崔季渊,便是要给朝廷留下一大祸害,迟早弄得民不聊生。
建元帝眉眼不愉,命内侍去取过吴御史递的证据。
建元帝在看东西,金銮殿内站的众位朝臣心思各异,吴御史说的这些,若当真属实,崔季渊今日即使侥幸逃过,那也得脱层皮。
有心想去瞧一瞧他的脸色,但动作又不敢太大,只用余光扫着,预想中的面色惨白战战兢兢没有,好像……他脸上连忧色也无。
此时建元帝已经看完了全部,沉声开口:“崔爱卿,这些是怎么回事?”
众臣低下脑袋,听陛下这口气,就知怕是还不太相信吴御史说的,心想崔季渊倒是深得陛下信任。
崔季渊上前一步,一派泰然,“臣,确实做过吴御史说的这些事。”
“???”他竟然还认了?
连吴御史都没想到会这般顺利,脑袋都惊愕的抬了起来。
崔季渊瞥过他一眼,细致说来:“臣之所以用赈灾之银修县衙建仓库,是因当时县衙为水患冲击,衙内许多地方破败倒塌,需修缮才得以堪用;另修仓库,则是为囤粮屯物,当时县衙许多赈灾之物无处屯放,臣刚至时,甚至只能将东西屯于卢县令家中。”
“至于吴御史所说役使平民之事,确属子虚乌有。洪灾后浮县颓败萧索,各家商户尚且自顾不及,更无余力招人,百姓们因此无处可寻生计,臣令修县衙,建仓库,是为让他们有事可做,也有钱可挣。之后下令修河道挖通渠,除却作疏水灌溉之用,也是想让百姓冬日有活可做,不至灾后无分银可挣。”
众臣一怔,原是这样,若真是如此,那这弹劾确实是荒唐了些。
崔季渊接着道:“与粮商之事,是因臣初至定泸府时,定泸府粮价奇高。”
“虽惩治了与官员勾结的那些主要粮商,但粮价仍属虚高,百姓无力购买。”
“臣想其根底,定泸府粮价居高不下,是因整个定泸府经了洪水之后,已经没有多少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