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不算重要，现在说也无妨，“小堂哥给沅宝送了一大箱子的东西，里面有一套齐全的小女儿过家家的物什，如今沅宝还玩不了，我便收起来了。”

崔季渊颔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细听，因为沈姒话音才落，便被人搂着堵住了话，良久，崔季渊放开她，抵着她额头轻笑，看她脸色微微染着粉色的模样，忍不住凑过来又轻啄一口。

沈姒轻轻搡他，微喘着气：“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自是有的，小堂哥心细，他日定然也是个好父亲。”崔季渊漫不经心道。

“嗯哼”，沈姒觉得他在敷衍她，不再与他说这个，问起他才搭的这个东西，看他，“你何时找人做的？怎不与我说一声。”

崔季渊帮她拢一拢大氅，牵着人往外走，“你说的第二日，我便央人找了，怕最后不成，让你空等，所以才没说。”

沈姒点头，才走到房外，便听到里面沅宝的咿呀声，以及云姑素衣轻轻哄人的声音，再不见人，怕是沅宝要哭出来。

两人踏门而进，素衣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连忙引着小姐往门口那边看。

见着人，沅宝嚎地声音虽小了些，但也仍在小声的叫，等到了崔季渊怀里，这才彻底不咿呀，又成了一个乖乖软软的小团子。

沈姒好笑，刮刮她的小嫩脸，“我们才离开一会儿，都等不及。”

好在晚上安生些，不然这么小的孩子，头疼得时候，也是真让人头疼。

到了腊八这天，朝中只上半天，崔季渊中午便回到家。

沈姒正在分腊八粥，沈府那边，是一定要送的，另外就是崔季渊的直属上司和翰林院的同僚，也要送，还有周围的邻居，也得送上一些。

这么一分，一锅腊八粥到是耗费的差不多了，最后他们两人再一人分一碗，其余全赏给府里的下人。

沈姒吃着糯糯的腊八粥，甜甜稠稠的，有各种豆子，炖地十分软烂，还怪好吃的。

“今年的节礼已经买齐了，等会儿你看看，可有什么差错。”

崔季渊夹一块萝卜糕至她跟前，“不用，这些你操持便好。”

“不怕我送的不好？”

崔季渊深深看她一眼：“那定是因为有人惹了你，不好也无妨。”

沈姒笑起，但不得不说，这句话让她很是高兴。

过了腊八，年味已经很足了，街上处处可见桃符剪纸对联鞭炮，连宫中，氛围也渐渐浓厚起来。

只除了二皇子府，仍是一副愁云惨淡之像，虽然腊八当日父皇没有特地忽略他，但二皇子能明白，那是因为已逝的母后，腊八过后，他能感觉到父皇仍是对他淡淡。

越如此，他便越恨极了老三，恨恨地想，若他日后登上帝位……

想着想着，心中怒火更大，明明他是长子，又是元后所出，立他最为名正言顺，偏偏父皇迟迟不立太子，越想脸色越阴沉，亲自磨墨修书，派人密送出去。

二十三这日，朝中以卢尚书为首，再度提起立太子之事。

“陛下，国之储君，为社稷安定之计，当早立为好。”

建元帝神色莫辨，目光逡巡，沉声道：“各位爱卿，觉得朕该当如何？”

“臣以为，卢尚书所言极是，陛下当早日立储。”

“臣附议。”

……

“臣附议。”

金銮殿中间，满满当当站出过半之数，有张相，有四位尚书，还有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僚，皆在其列。

建元帝见此情形，怒极而笑：“好，好，好。”

“诸位如此关心立褚之事，那各位以为，谁适合做太子，嗯？”

“张光瑞，你先说。”

张丞相抬头，直面陛下：“老臣以为，立谁权凭陛下之意，但国不可无储君。”

“卢夙。”

卢尚书答道：“自古以来，当立嫡立长。”

“林弘。”

林弘：“臣以为，当择能者而居之。”

建元帝目光落在他身上，转而看向剩下的：“你们呢。”

“当立嫡立长，方能服众。”

“太子之事事关重大，当以能者居之，方保我朝千秋万代，臣以为，五皇子为人甚贤。”

林林总总，等说完，几位皇子，说谁的都有，其中立嫡立长的呼声最高。

建元帝静静看着他们，脸色更沉，“朕，最厌结党营私。”

“来人，将信呈上来。”

“你们都好好看看！真是好得很啊，朕的臣子与皇子暗中勾结，前脚二皇子府送出信来，后脚十几天后就有人重提立褚之事……”

建元帝砸了御案上的杯子，碎片与茶水恰溅到前排跪的几位尚书身前，“尔等，可还将朕放在眼里！”

这一声威严甚重，极具怒火，众人皆趴伏在地，“臣等不敢！望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