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103)
“她呢?”
“夫人……”稳婆想说夫人也很好,只是有些累睡着了,但是眼前哪还有人影,一阵风似的人就没了。
只好对着门外其他人,将没说完的话说完:“夫人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沈姒使尽浑身力气,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安稳出来后,便泄了力道沉沉睡去,之后有人帮她清理,她也毫无知觉,恨不得睡个昏天黑地。
她昏昏沉沉,模模糊糊好像又进了梦中,这会不是在任何一个地方,而是在一间宽大的房子里,四周无灯自亮,屋内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一张座椅,一方桌案,以及,其上的一本书。
她环顾四周,终究还是踏步走了过去,书页没有写任何东西,但她却能感觉到里面的内容一轰涌进她脑袋里,让她整个人一懵,支撑不住的后退坐至凳子里。
等所有都吸收完,愕然的睁大眼睛,她……她从娘胎里就穿书了?
可是,那她曾经三次见到的梦里世界,又是怎么回事?
再三翻一翻书,里面仍然没有显示出任何字,只有她脑中刚刚莫名冒出的一系列事件。
原本的'她',七夕那日便死于贼首,之后所有,也只有崔季渊寥寥几句的回忆,以及一些女郎的愤恨,她碍了她们当继室正妻的路……
但是明明,里面的崔季渊,对'她'无甚感情,只有因为婚约而成的相敬如宾,完全不似她们认为的,是思念亡妻。
沈姒鼓一鼓脸,思念个鬼哦,分明是里面的他骗人,只是拿'她'做挡箭牌,他只是嫌她们烦罢了。
尤其沈父,因为'她'的死没少咒骂他,还煽动大伯朝堂上与他作对,让他对婚姻之事更生了厌烦。
沈姒再翻一翻,可惜书翻出花来,也就只有这些东西了,往后靠一靠,眼神出神的望着房顶,良久,她动一动身子,脑袋埋在膝间,她想崔季渊了。
这个破房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让她出去,明明从她自后世穿进娘胎,这世界便不一样了,如今困着她,难道还想强行修正让她死了不成?
默默揩一揩眼角泪珠,可是那样,她才出生的孩子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那么真真实实的生活,她不信是困住了她,就会被强行抹灭的。
比起因为她已经面目全非的现实,到是她做的那三个梦,更像书中世界,毕竟在里面,'她'是真死了。
重重瞪一眼桌案上的书,脸上重新扬起信心,若它真如此神异,便也不会使拉她入梦的诡计了,“你自己把控不住,还想使这种手段来打击我,把控你的梦去吧!”
手拿起书重重往桌上一拍,将自己被它吓到的惧怕全部发泄出来,拍拍手,径直走到门前,重重一推,原本以为可能永远不会推开的大门,就这么被她推开了。
脸上带着些愕然,往身后看一看,不管如何,先离开这里总是没错的。她一路往前走,然后,就见到前方亭子里站着的一男一女,男的赫然便是崔季渊。
知道他能看见她,沈姒特地慢了脚步,躲躲闪闪走到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侧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我愿为继室,这样,还不够么?”
“我无意娶继室,应姑娘还是莫要在我身上耽搁了,崔某不想误了你。”
应媱抿抿红唇,眼里是挡不住的难过,她都舍下身子亲自来问了,为什么他还是不同意,眼里染上泪珠,定定看他:“你还在想她?可是,她已经死了,纵使你一直带着她的牌位,她也是已经死了!”
“再回不来了”,应媱话音抽泣,泪眼迷蒙,“你就不能放下她,也放过你自己么?”
崔季渊脸色一沉:“姑娘慎言,这事与她无关,只是崔某无心再娶。”
应媱擦一擦泪珠,这话说与鬼听,鬼都是不信的。
不然为何在乎亡妻至斯,朝堂上沈清屡与他作对,也未见他有任何报复之举,总不能说是他心胸宽广,丝毫不在乎他人的屡次攻诘……
那上次的刘长庆,他又怎半点不留情面?
两人相对沉默,假山后的沈姒则悄悄伸着耳朵,她这是碰上两人私会了?
等听清楚了两人说的内容,沈姒静默,那位姑娘哭的,叫她都不忍起来,恨不得上去摇一摇她,告诉她,真的是你多想了,这人纯粹是拿她当借口,不想再娶罢了。
书里对她不过几句略过,哪来的时间叫他对她生出感情……
她们许久没说话,沈姒站的累了,直接席地而坐,耳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沈姒微微抬眼,看到一席绯色的裙角,是那位姑娘走了。
素手托腮,暗暗想着,她这是失望之下愤而走了?
脚步声再次传来,沈姒不用看,也知道紧接着的这个是崔季渊,她以为他也要离开这里,不想脚步却在她眼前停下,而后有人蹲下,凤眸直视她:“为何在这坐着,不出来。”